“是!”
方蕙抓紧玉佩,嗓音格外响亮,下巴都扬高了三分。
老嬷嬷皱起了眉头,“你一介江湖之辈,有什么资格……”
“这是靳王殿下的命令,你敢顶嘴!”
方蕙眼睛一眯,学着她刚才的模样与语气,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卯足了浑身的劲儿,将老嬷嬷刮倒在地上!
锦太妃陡然起身:
“你!”
“顶嘴的刁奴跟咬人的狗无异,太妃娘娘最好尽早处理,以免日后误伤自己。”方晓语气冷淡。
“你!”
她怒不可遏。
自先皇走后,她跟太后成了宫里辈分最高的人,一
直受人敬重,如今却被两个毫无教养的江湖之人顶撞了。
看着方蕙挽着方晓的胳膊,扬着靳王信物,抬起下巴的嚣张样子,险些气笑。
呵!
好,好!
她还没认南宫洛这个媳妇,只要她没点头,南宫洛接下来在摄政王府的日子,就休想好过!
哼!
锦太妃剜视兄妹二人,“我们走。”
出去前,那挨打的老嬷嬷刻意的去撞方蕙,但是被方蕙反应敏锐的绊倒在地上,摔掉了一颗老虫牙。
离开偏院。
外头,一名宫女快步奔来,汇报了两句什么,锦太妃目光微亮,拔腿就走,快步来
到前厅。
厅内,坐着的是江未央。
江未央直抒来意:
“太妃娘娘,我知晓摄政王命悬一线,特来献上我们紫炎皇室珍贵的护心丸一粒,可保他平安,度过此劫,但我想要什么东西,您应该明白。”
锦太妃笑得温善,牵起她的手:
“未央怎如此见外?日后跟阿御一样,唤哀家母妃便可。”
。
这一夜格外漫长,多少人明里暗里关注着摄政王府的动向,下半夜,定国公府仍烛火通明,下人伺候。
定国公爷慵懒的侧坐在象牙木太师椅上,掌心握着一只小巧的紫砂壶,因常年盘着玩弄
,壶身被磨得蹭亮,他戴着血色玉扳指的大拇指指腹也磨得格外光滑。
晨光熹微,他坐了整整一夜。
“老爷,靳王殿下来了。”管家站在门口通报。
定国公爷随意地盘着紫砂壶,换了个坐姿,看着那大步走来的墨袍男人,那笔直的步伐与冷绷的神色,明显是腹有心事。
不等靳王开口,他已昂声:
“不知是谁谋害了摄政王,摄政王府那边查出真凶了么?”
凤言靳脚步微顿,只是一下,如常入内:
“本王以为外祖父见多识广,人脉广大,会清楚此事。”
定国公爷硬朗的笑了一声
:
“靳王殿下言重了,老夫若是有这样的本领,早去缉凶立功了,哪还会在此干坐着?”
笑着笑着,又重叹一声:
“唉,老咯,不中用咯,这北凌的江山与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呐。”
翻起一只紫砂小茶杯,倒了小半杯,叹息着浅酌。
凤言靳立在台阶前,看着定国公那摇头叹气的样子,穿着一件松垮的灰袍,洗到发白,十分朴素,就像一个温和无害的邻家老人。
目光落在他正在喝的紫砂小茶杯上。
视线固定了七八秒。
定国公察觉,扬了扬杯子:“靳王莫不是想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