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主子性命安危,陆迟不可能开玩笑。
定国公要求主子迎娶南宫相府二小姐,再给解药,主子宁死不娶,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来求南宫洛。
“南宫姑娘,求您看在主子舍命相救的份上,去劝劝我家主子吧!”
“求您了!”
“南宫姑娘,求您!求您!”
陆迟用力地磕着脑袋,头重重的砸在地上,三四下就撞出了血。
眼中的急迫不似作假。
南宫洛短暂犹豫,扫了他一眼后,冷拧着眉头进了主屋,床榻上,凤君御睡着了。
先过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没有出血,这才放心
。
想起陆迟的话,她在屋内走了一圈,寻了寻,很快就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只紫砂小茶杯。
这种紫砂杯身的暗纹与光泽,与那日在定国公府看见的一模一样。
还真是定国公爷手里盘着的那一套茶具!
她捏紧杯子,心思渐渐的沉了下去,凝着目光扫了眼已经睡着的凤君御,四五秒后,提步出去。
陆迟红着眼睛跪行上前:
“南宫姑娘……”
“你们两个过来,寸步不离的守着殿下,我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两名小厮恭敬的点头:“是。”
一左一右的立在门口两侧。
女子的脚步声出了枫苑后,远去消失,殊不见枫苑的床榻上,原本睡着的男人陡然捏紧了手里的鸳鸯戏水手帕。
捏得紧紧的!
紧到几乎要将手帕化作齑粉。
。
靳王府。
马车还未停稳,陆迟已经急的跳了下去,“南宫姑娘,到了!”
一只素手掀开帘子。
一座奢华偌大的府邸映入眼底,牌匾上,‘靳王府’三个字雕刻得行云流水,庞然大气,压在脑海深处的那段回忆扑涌而来。
南宫洛本不该再来这个地方,但凤言靳用自己的命、救凤君御的事,超乎了她的意料。
她还以为
是江未央救的……
当她以为凤言靳薄情时,他总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
当她觉得此人深情时,他的心思又比任何人都要深。
今日,就正式的做个了结吧。
她下了马车,将紫砂茶杯还到陆迟手里,“带路。”
“是!”
陆迟急红了眼,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云微阁。
南宫洛刚走近庭院,便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药味,靠近屋子时,味道更重,当看见那抹伏倒在软榻上,吐着黑血的身影时,一时之间,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
几日不见,凤言靳瘦的两
边脸颊的颧骨都凸出来了。
咳嗽的声音虚弱无力,一双眼睛也恹恹的半撑着,脸色极白,衬托着他唇角沾染的黑血,黑到致命。
“咳咳……”
他咳着,吐着,喘着的气很久都平复不过来。
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靠近,渐渐盖住了他面前的光线。
“滚……”他喘息,“滚出……”
纤细的手指捏住他的手腕。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女子的面孔时,怔住了,视线朦胧涣散,几乎看不清她。
可他就跟上瘾一样看痴了:
“洛洛……你……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