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进去的,直挺挺的跪在棺材前,双膝磕在地上,浑然不知疼。
哭泣中的方母看见她,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位宾客。
方蕙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嗓音嘶哑:
“娘,她……就是南宫洛。”
方母的身体狠狠一震,瞪大双眼,踉跄的冲扑上去:
“是你!原来是你害死了我的晓儿!你这个凶手,你是怎么有脸,还敢来方家的!”
攥住南宫洛的衣领子,愤怒的摇晃着她,又打又骂:
“把晓儿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夫人,您冷静……”
“凶手!你这个凶手!”
“你自己也是马上要
当母亲的人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南宫洛,你不得好死!你这种人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洛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还手,任由方母摔推打骂。
方父悲伤过度,但多少比方母理智一些。
他拉着方母,“夫人,你冷静些!”
当朝摄政侧妃可不是他们方家招惹得起的!
如果摄政侧妃腹中之子有个好歹,摄政王定会灭了他们全家!
“我怎么冷静!”
“晓儿死了!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你叫我这么冷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养了他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啊!养大
一个孩子,难道只是动动嘴皮子、抬抬手指头那么容易吗!”
方母悲痛欲绝,怒火冲天,再次冲上去,几个耳光甩得啪啪响。
“南宫洛,你好残忍!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母亲!”
“把晓儿还给我!啊!啊!”
“夫人!夫人!”
拉的拉,打的打,乱起来了。
南宫洛全程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垂眸跪着,受着一切。
最后,还是方母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方父和方蕙急忙搀扶着她回去休息,南宫洛这才得以喘息。
“小姐……”阿冉担心极了,又不敢贸然上前。
南宫洛缓缓跪直一些,摸着麻木的脸上掌
印,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方晓的牌位,眸子暗红。
都是因为她……
集资的事情一结束,就该送兄妹二人离开。
大婚那日,就该送他们回家了。
亦或说,本就不该嫁给凤君御。
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
南宫洛跪了多久,凤君御便在外面看了多久,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
她跪在灵堂内,他站在灵堂外,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每弯一下腰,动一下身子,或轻咳一声,他全看在眼底,眼中溢出深深地疼惜。
两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礼品一车一车的运来,堆满方府的前厅
,引得其他宾客投去好奇的目光,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这是谁送来的?出手竟如此大方……”
“天啊!这么多,这是把国库搬来了吗?”
“方家什么时候结识了一位这么有钱的……”
“咳……咳咳……”南宫洛头偏到一侧,咳嗽的声音很虚弱。
风寒刚好,脸上、手上、心口、嘴角,全都是伤,鲜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溢了出来,她单薄的身子像极了破败的娃娃,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跪在那里,摇摇欲坠。
凤君御眼眸通红,忍不住箭步入内,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可,刚披上,就被她扯落。
“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