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敛着杀意,提步直接走出梨院,一抬头就又看见了红着眼睛、痴痴望过来的凤君御。
短暂的眼神对视,南宫洛侧开视线,准备从旁边的院子绕路走。
“洛洛……”
男人艰涩的嗓音响起。
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出府还要绕路?
她真是个决绝的人,无论是爱一个人时,还是恨一个人时,那份发狠的决然,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决然到令人绝望。
“洛洛,既然一定要走,能不能……再抱一下?”他卑微的请求。
南宫洛皱起柳眉。
“就抱一下!”他红了眼角,“你身上的味道,你的温度,你的气息……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一股脑的肆意冲动。”
“让我再抱你……最后一下,可好?”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小心地伸出微颤的双臂,试探性的、一点一点的把她捞进怀里。
所幸,她没有抗拒。
可他的手臂颤抖得越发厉害!
昔日战场厮杀时,都未曾有过这般恐惧,今日竟胆小如鼠一样,好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直至拥进了怀里,才敢一点点的用力抱紧。
“洛洛……”
他哽咽得哭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瘦弱、单薄,每次被靳王欺负时,骨子里泛滥的那股倔强,那不服输的模样,就像一束光,深深吸引着我。”
“每一次,后来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是在汹涌的人潮里,我也能一眼找到你。”
他永远都会记得,她狡黠时、难过时、开心时,每一个样子不同的她。
“你被靳王灌了药,大口大口的吐血,你就快要死了……当时我好难受,我拼尽一切的想要救你,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了,我这辈子已经栽到你的手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我不后悔,我喜
欢你洛洛,我好爱你……”
男人嗓音嘶哑的哭诉着,手臂不停收力的抱紧她,再抱紧。
好想把她揉碎到骨血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知道你特别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倚靠的避风港。”
“我努力的摆平一切阻碍,我们有了孩子……洛洛,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很快就会有一个家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不可以留下来……”
捧住她的后脑勺,眷恋不舍的按进怀里:
“哪怕是不原谅我也可以,让我照顾你们母子,好不好?”
南宫洛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些。
过去的事,已经在她的心里泛不起任何波澜,他所造成的实质性伤害,抹灭不了。
“说完了么?”
她淡淡地催了一声,“我该走了。”
凤君御的身体明显一僵,眼底溢过一抹怔痛:“当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南宫洛未言,但已是回
答。
她决定的事,不会再变。
“告辞。”
“让我再抱抱你!”凤君御急忙用力地抱紧她,“洛洛,你离开摄政王府后,准备去哪里?你摆脱不了凤言靳,万一有人想伤害你,我却不能及时赶到……”
“你住哪里?跟谁在一起?外面的厨子肯定没有摄政王府好,万一你吃不习惯,万一你饿瘦了……万一……”
越说,声音越哽咽。
“别走好不好,别走……你住在摄政王府,我走行吗?我不回来,不出现在你的视线内,你安心待产,我走。”
担心的太多了,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人独自在外。
南宫洛不想再听他废话了,推了一把他的胸口,“放开。”
“让我再抱抱!”
凤君御不忍松手,泪红了眸,“你今日离开,我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也抱不到你了,洛洛,你真的忍心抛下我……”
“我真的好爱你
,你痛苦的时候,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又何尝不痛苦?”
“强行留下你,你不会高兴,你难过了,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深渊?”
“可是放你走,一别两宽,我就像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无论进退,他都一败涂地,都会失去她。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我该怎么办……洛洛,我好痛苦,我也好痛苦啊!是不是只有忘记这一切……对不起洛洛,我不想让你走,我放不了手……我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
他心痛又悔恨的痛哭,嘴里胡乱的喃喃着什么,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指间夹着一根银针,捧住她的后脑勺。
眼眸一闭,刺了进去!
感受到她身体狠狠一震,睁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眸,短暂的挣扎了两秒就瘫软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