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我租的房子还有酒店都拉黑我,都是你做的。”
冷娴语气肯定,没心情和他吵架。
这几日,只有他会用这些下三烂的阴招来逼她。
“冷娴,封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不回家住外面不安全,万一被什么野男人,小白脸上了污染了我孩子的基因就不好了。”
封朗特意加重了“野男人”三个字,声音冷得可怕。
她竟然背地里和封云霆搞上了!
方才和孟妍在办公室做,他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是封云霆大半夜开车从酒吧将她接走,一晚上的时间他们可以做多少次,他想想就要疯掉。
“封朗,你不要脸,我去医院住陪护床。”
冷娴气愤又无力,眼泪灼烧着翻涌而下。
脚下的一堆行李已经将她折腾得够呛,骂封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不要脸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半小时回来,我在家等你,让我看看我的未婚妻身子还干不干净,冷娴,如果在我之前你被人上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封朗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他点了一根烟,指尖吞吐烟雾,心如同眼前的一团烟雾缥缈没有着落。
一根烟抽罢,他起身上楼洗澡。
在a市,谁也不敢和封家作对。
寒冬腊月的天,他不信冷娴还能找到地方住。
这边,冷娴给了前台小姐姐一百元的行李寄存费,好说歹说磨了很久才把行李安置好。
她打算再去找找小旅馆、网咖一类的地方。
封朗底气那么足,很明显所有的大酒店地产租房都打过招呼,她去了也是被拒之门外。
深夜,冷娴红着眼睛出现在一家可以包宿的网吧门口。
推开门,烟味浓烈扑面而来,里面乌烟瘴气的,全是键盘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几乎窒息。
这氛围和封朗给她的感觉一样,喘不动气。
在网管那里办完卡,她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包间桌子上。
头疼欲裂,身上也是彻骨的疼,眼泪如同断了线打湿整个手背,因为忍着不哭出声音,越哭越憋气她的后背起伏愈加剧烈。
方才冷娴去过医院,想在那留宿一宿。
养母愣是没让她进病房门。
她逼她回封家,去和封朗造一个没有感情维系的孩子。
家人作为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冷娴没法控制自己崩溃的情绪。
现在,她真的很需要心理疏导。
哭了一会,她从包里翻出林舒给的便签,是心理工作室的老板开的免费热线。
冷娴的行李寄存在酒店,药没有随身带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电话很快拨通,里面传来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
有几秒,冷娴是恍惚的。
这声音太像一个人。
可林舒说过老板是封云霆的校友,不是他本人。
电话里,对方好像不认识她,情绪很平静也很专业,主动开始帮她心理疗疏导。
冷娴觉得是自己想多。
在男人的引导下,她抛开对他身份的疑惑将今晚的遭遇还有养母那里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家不能遮风避雨就不是家,只能算住处,对住处没必要有很高的期待。”
男人听着她的哭诉不急不慢安慰。
冷娴觉得他说得很对。
从小被丢弃,她对家和爱的渴望比一般人还要强烈,甚至很多时必须假装自己很乖,用乖去获得好感和认同。
只是,做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得到渴望的母爱。
她该从这个怪圈中跳出来了。
疏导结束,冷娴觉得心理包袱少了很多,和男人连道几声感谢。
“现在在哪里?”男人问。
通话的过程中他多次听到冷娴受刺激咳嗽,猜测她找得环境很差。
“网吧,包宿了可以暂住。”冷娴乖巧地回答。
“地址给我,有事方便报警备案。”
男人语气不像开玩笑,带着几分命令。
这种威严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冷娴又想到了封云霆,尤其,他们的声音很像很像。
她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
幻想着十年前送她吊坠的男人是封云霆,现在又把心理咨询室的老板当做封云霆。
冷娴掐了自己手心一把。
她安慰自己,好朋友总是有几分相似,学心理的人都差不多。
老男人应该都是这样深沉稳重。
只是因为她和封云霆做了亲密的事,有了身体上的牵扯,她中毒出现幻觉罢了。
挂掉电话,冷娴注意到两人整整聊了将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