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路二叔一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么多碗筷,婆媳俩也没说留下帮忙,躲得可痛快。
姚春芽要参与进去,却被路奶奶和路姑姑拒绝了。
路奶奶:“坐了一天一宿的车,肯定也没休息好,赶紧和路尧回屋躺着去吧,就这点活儿,我和你姑就干完了,不用你。”
路姑姑也跟着帮腔:“就是,咱们都是一家人,谁也不能挑理,休息去吧,快去吧。”
姚春芽站了一会儿,看自己是真的插不上手,只好同两位长辈打好招呼,随后进了特意留给他们的西屋。
路尧这会儿已经把被子铺好,两铺被子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中间仿佛隔出一条街。
姚春芽抿抿唇,好像倒也不用这么夸张,他们毕竟是合法夫妻,再说她对他也不是那么抗拒。
清了清嗓子,她小声说:“路尧,其实我……”
“尧啊,你俩睡没?”路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姚春芽的话。
路尧看了眼姚春芽,见她点头,才跳下炕,将门开了一条缝,“咋了奶?”
路奶奶端着个瓷盆,里面放着两颗水灵灵的冻梨,“没啥事儿,这不想着春芽头回睡热炕,怕她不习惯,半夜嗓子干。”
她把瓷盆放到路尧手里,“咱自己家梨冻的,老好吃了,你拿屋去给她尝尝。”
紧接着又说:“那奶奶就回屋去了,你俩早点睡吧,明天也不着急起来啊,啥时候醒啥时候算。”
路尧无可奈何地看着路奶奶,“奶,你快回屋睡吧。”
路奶奶回了个‘我懂’的眼神儿,先一步把门关上。
“这老太太,真是……”路尧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看见站在原地,一脸窘迫的姚春芽。
“那个,你刚刚要说啥?”路尧岔开话题。
姚春芽摇头,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她反倒说不出口了,“没什么,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洗漱呢,外屋的盆都能用吧?”
路尧:“能呀,我去给你找个没用过的,锅里正好有热水。”
他带着姚春芽去到外屋,将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所在位置指给姚春芽,“用完的水倒那个木桶里就行,我一会儿出去倒。”
……
她洗漱完回来的时候,路尧正坐在炕边,手里还拿着个红色的本。
“过来坐,我有些东西要给你。”路尧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神色认真。
“这是我的一些积蓄,以后咱家的钱都交给你管理。”路尧把存折本子递过去。
“我才参加工作没两年,里面除了工资,还有上学时和常飞倒腾特产赚得一点外快,不论你放心,钱都是干净的,而且参加工作以后我们就没再倒腾了。”
“以后我的工资会定期上交给你,老爷们基本也没啥花销,你平常买啥用啥从这里取就行。”
姚春芽静静听着,薄薄的存折本此刻在她手心里有千万斤重。
“路尧,你不怕我拿钱跑了?”沉默了几秒,她的声音染上颤意。
抬起头时,路尧看到了她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浸润着湿意,眼角也是微微泛红。
“别哭!”路尧有些无措,“你一哭我就不知道咋办了。”
他笨拙的拿袖子去擦,音色温柔,“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把家底透给你,咱们是两口子,我不信你信谁。”
往往越是质朴的语言越能打动人心。
“路尧,咱们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她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对,会越来越好的。”路尧只当她的话是对他们生活的美好愿景。
路尧不会想到,她此刻说的话,没用多久就变成了现实。
“对了,你手还疼不?”余光瞥见她贴着纱布的手,路尧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姚春芽揭开给他看,“估计两天就好了,我皮肤挺合的。”
路尧仔细检查了一番,见真的没什么,才继续说道:“最近几天暂时不要单独出门。”
思虑再三,还是想把他的顾虑和猜测告诉了姚春芽,“我今天和领导说了这事,我们都怀疑伤你那个人是人贩子同伙在实施报复。”
“由此可见,那个刘梅,应该是人贩子团伙里的骨干,你这次断了他们的‘骨头’,恐怕已经被盯上了。”
果然她的直觉很准,她就知道这伤来得不简单。
“好,我知道了,尽量不独自出门。”她还是很惜命的。
虽然很想去摸一摸赚钱的门路,但眼下还是安全最重要。
两人将事情说开,时候也不早了,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被窝,熄灯准备睡觉。
屋里静悄悄,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路尧。”黑暗里,做了一番心里挣扎的姚春芽终是开了口,“你不用离我那么远的。”
她表达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