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和没道德的人谈什么教养?”姚春芽冷哼一声。
她拍了拍路大姑的手背,“大姑,这种人你根本不用怵她,也不用给她脸。”
徐艳香听到了姚春芽对路大姑的称呼,“原来你们俩是一家的,难怪都那么招人烦。”
她一脸不耐烦地伸着袖子,“这衣服一百多块钱,你赔吧,要不今天谁也别想走。”
姚春芽哦了一声,“是吗?一百多块呢?”
徐艳香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了,你们这些没见识的穷光蛋,开眼了吧!”
姚春芽点点头,“是挺开眼的。”说着话又回身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
忽然,视线锁定一处,她勾了勾唇角,走向一个围观的大爷面前,“大爷这桶能借我用用不?”
老爷子不知道这年轻娃子想干啥,不过泔水也不值钱,借她用用也没啥,“拿去吧,桶给我拿回来就行,别弄身上哈,可不好洗。”
姚春芽应道:“欸!用完了就给您送回来。”心想的是,要的就是它不好洗。
冒着热气的泔水味道实在是很‘上头’,姚春芽捏着鼻子回到了徐艳香面前。
徐艳香看到姚春芽拎着泔水桶回来,皱着眉退后两步,“哎妈呀又脏又臭的,快拿走!”
姚春芽却装作没听见,“大婶,你刚说衣服一百多块是吧?”
徐艳香:“咋了,不信啊!不信你跟我去国营商店看看是不是,像我能讹你们似的。”
“行,一百块。”姚春芽两只手提起泔水桶,几乎是毫不犹豫,动作连贯地泼向了徐艳香。
“嗷!”泔水哗啦一声兜头而下,只听徐艳香一声尖叫。
“呸呸呸!呕……”尖叫时,泔水进了嘴里,徐艳香根本没时间去和姚春芽吵,嘴里的泔水味道让她连连作呕。
姚春芽冷着脸放下泔水桶,拍了拍手,“这下你的衣服一文不值,我们也不用赔了。”
徐艳香抹了把脸,伸手就要去抓姚春芽。
姚春芽反应快,往后闪了一下,徐艳香扑了空,干脆坐在地上撒泼,“太欺负人了,哎呀,我头疼,我头晕,我要去医院!”
路大姑有点慌了,拉着姚春芽的胳膊,“春芽,她这样,不会有啥事儿吧?”
姚春芽双手环于胸前,“没事儿大姑,你看她还有劲儿闹呢,哪像不舒服的样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他们不明原因,也没人插嘴,站在一边看热闹。
“徐艳香同志,我要是你,我绝对没有脸在大姑面前嘚瑟,破坏别人家庭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亏我大姑还曾经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姚春芽拉着路大姑就准备离开,偏偏徐艳香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呸!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就算没有我,她早晚也得被赶出去!”
徐艳香越说越起劲儿,“她还得感谢我呢,是我的出现救了她,村里才没人知道她生不出孩子的事儿!”
被当众揭开伤疤,路大姑觉得好像周围的人都在看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方躲起来。
“春芽,我们快走吧!”路大姑低着头,小跑着挤出人群。
徐艳香乐得所见,“没有脸的应该是她,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媳妇,你们说是吧!”
她顶着一头烂菜叶子臭蛋壳,还洋洋自得,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姚春芽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吗?那我想问问,你嫁过去也有两三年了吧,你有孩子么?”
她的话让徐艳香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确也没有孩子,“那怎么了!我们夫妻聚少离多,我要是像路雪梅之前那样天天和邓哥在一起,大儿子肯定就抱上了!”
“哦~这样啊,怎么你一嫁过去就聚少离多了呢?”姚春芽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而后看都不看她一眼,从石化了的徐艳香身边走过。
路大姑的那段婚姻,她从路尧嘴里听说了些,听完她就觉得蹊跷,今天撞见徐艳香,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有问题的不一定是路大姑,恐怕是那位邓同志自己有病,又怕传出去丢面子,才把锅甩到了无辜的大姑身上。
回了家,姚春芽就看到大姑房门紧闭,路奶奶一脸愁容地坐在客厅。
“奶奶,大姑在屋里呢?”姚春芽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路奶奶叹了口气,“是啊,保准是又遇到以前的熟人了吧?每回这样,她都把自己关屋里。”
“没事奶奶,今天是碰见的好事儿,我去找大姑聊聊。”姚春芽笑着说。
路奶奶摇头,“白费啊,以前她把自己关屋里怎么也得关一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敲不开她的门。”
她不好意思地同姚春芽道:“因为这事儿,今天菜都没买够吧?真是难为你们一片好心。”
路奶奶说出她的想法,“不行就别带你姑了,这坎她过不去的,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