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做媳妇的啊,好歹是工人家庭念过书的孩子,怎么还不如乡下媳妇守规矩!”
陈母缓过劲儿来,也不是个善茬,“我好歹是你婆婆,你就这么和我讲话,哎呦,太让人伤心了。”
姚春兰听完陈母的话更气了,“我这媳妇当得怎么了?够格了吧,你扯我爸妈做什么!”
两人声音都不小,惊动了喝醉酒的陈建平,他踉跄着步子走出来,“叽叽喳喳吵个什么东西呢!”
陈母一见儿子出来,立马换了副嘴脸,嗷一声就开始哭,“儿啊,这媳妇的脸色不好看,妈明天就回老家去,可受不起这窝囊气啊。”
陈建平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才看清一片狼藉的厅,酒意散了些许,“这桌子怎么翻了?”
陈母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能怎么翻的,你问问你的好媳妇吧,就因为咱们没等她一起吃饭,她要跟你老娘拼命啊。”
陈建平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又是愚孝妈宝,听到自己亲妈受了委屈那还得了?
几步走到姚春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那是我妈,你再顶嘴一句我听听,老子抽死你!”
姚春兰忙了一天,本就没吃饭饿得不行,这受了陈建平一巴掌直接没站住,倒在了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她捂着脸指着陈建平,还没等张嘴就昏了过去。
……
在常大姐和常飞合力劝说下,路奶奶她们终于答应初三搬到常家住。
重要的人和事都安排妥当,路尧难得睡了个好觉,本以为能睡到自然醒,结果刚七点钟,就被来拜年的人扰了清梦。
其实院里也就那些人,算不上多熟,不过是习俗使然。
快到中午的时候,马车长领着马小惠来拜年了。
“在家怎么答应我的,快点的!”简单问候完,马车长将马小惠扯到身前,“赶紧跟姚春芽同志道歉!”
马小惠一脸不情愿,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姚春芽同志。”
“你没吃饭啊?这是给人道歉的态度吗?好好说!”马车长怒斥一声。
马小惠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爸很少对她这么凶,她毕竟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
“爸,我是你亲姑娘,你至于为了别人这么凶我嘛!”
冲着马车长喊了一句,夺门而出。
马车长有点下不来台,略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听话。”
不好让气氛继续尴尬,姚春芽笑呵呵打圆场,“马叔,您太见外了,上次都说了不用小惠特意上门的。”
“我这不寻思让她长长记性,不是什么话都能随口乱说的。”马车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往路大姑身上飘,“都一个院里住着,不想因为这事伤了两家和气。”
姚春芽看明白了,这是为了路大姑来的。
不过也能理解,马车长丧偶多年想找个伴儿也正常,况且大姑是那么能干,人长得也好。
尤其是心里疙瘩解开后,整个人都阳光了许多,才四十多岁的年纪,有追求者再正常不过。
路奶奶也是明白人,“马车长,春芽说得对,这事没那么严重,你也别说孩子了,都过去了。”
马车长在院里有很好的口碑,工作也稳定,是个合适的对象,但路奶奶这次可不敢给路大姑做主了。
上段婚姻就是她拍板儿的,结果害了自己的姑娘。
路大姑这人对感情相对迟钝,所有人都看出马车长的心思,就她不知道。
也附和着路奶奶说道:“是啊马车长,新的一年了,以前的事儿就翻篇了,别提了。”
马车长点点头,“行,不提了,谢谢你们不跟那丫头一般见识,都在一个院里住着,以后有啥事儿喊我一声,能帮得上的指定帮。”
他又对着路奶奶说道:“婶子,您也别管我叫车长了,叫我小马就行。”
马车长刚知道路尧要调走的事,不过他不知道路家人即将搬到常家,才提议道:“我们家也有两间空房,要是不嫌弃的话……”
“马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住房问题已经解决了。”姚春芽出声打断。
马车长还有些遗憾,自己没帮上忙,更是不好多问,“那就好,我也是想着小路要调走了,留一家子女同志怎么办,临时也不好找房子,既然你们有地方住了,那我就放心了。”
马车长热心道:“到时候搬家要是忙不过来就喊我一声,可别跟我客气。”
“那就谢谢马叔了。”路尧站起来。
马车长:“太客气了,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我看看那丫头片子跑哪去了。”
马车长一走,路大姑忍不住吐槽,“这人真有意思,咱们家跟他有那么熟么?还住他家,这不纯扯么。”
路奶奶喝了口水,慢条斯理道:“你没看出来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