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你三天两头吵吵肚子疼。”陈建平明显不信,因为姚春兰常把肚子疼挂在嘴边,“怀孕的女人那么多,也没见谁像你这么矫情。”
他是真的气狠了,也不再装三好丈夫,对着姚春兰更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姚春兰捂着肚子,“建平,快送我去医院,真的好疼。”
她脸色煞白,黄豆大的汗珠遍布,央求道。
陈建平走过去,“行了,别装了,我上一天班怪累的。”
他刚想把姚春兰拉起来领进屋,却发现她裤子已被血液浸湿,人也昏了过去。
“妈,春兰出血了,妈!”陈建平手足无措,赶紧叫陈母。
陈母跑过来一看,直拍大腿,急道:“哎呀,我的大孙子诶!”
娘俩围着姚春兰,急得团团转。
“赶紧送医院去啊,寻思啥呢!”走廊有一女同志路过,从窗户不小心扫到这样一幕,提醒道。
陈家母子这才有了动作,这种紧急情况下,陈建平还要回屋换件衣服,怕姚春兰身上的血把他新衣服弄脏了。
换完了衣服,才费劲吧啦抱起了姚春兰,哼哧哼哧地出了门。
到了医院,姚春兰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被医生推进了抢救室急救。
医院的走廊上,陈母坐立难安,她跑到陈建平面前,“儿啊,她在这地方得花多少钱啊。”
她关心的,只有她儿子赚钱不容易。
陈建平也觉得恼火得很,沾身上不少的血,太不吉利了。
自从他顺利升迁,他对姚春兰就没那么热情了,反正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姚春兰又怀了他的孩子,更不可能再把以前的事抖出去,更没了忌惮。
“妈,你坐会儿吧,在我眼前晃得我头晕,她应该是没啥事,就算真要花大钱,那不还有我丈人么,他总不会不管他闺女吧。”
陈建平早就想好了,要是住院了,他就去找他丈人哭诉一番,这可是老姚家唯一的闺女,还能不管?
“对对对,还是儿子你聪明,就应该找他们家,他们家闺女他不管谁管。”陈母被喂了一记定心丸,这才安稳坐回长椅上。
只是还没坐热乎呢,急救室的门就开了,问姚春兰家属在哪。
陈建平不急不慢走过去,“大夫,我爱人没事吧。”
那急救大夫上下瞄了一眼陈建平,皱眉道:“你是病人家属?”
陈建平:“是啊,我是她丈夫,她肚里的孩子没事儿吧。”
大夫也是个女同志,对只问孩子不问大人的陈建平很反感。
她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送来太晚了,孩子没保住。”
“啊?怎么可能呢!”陈建平抓着大夫的袖子,不可置信道,“就这么一会儿,孩子就没了?”
大夫甩开他,“注意你的行为!”
陈建平讪讪收回了手,“那我爱人没啥事儿吧?用住院吗?”
这才想起问姚春兰,结果关心的点却让人匪夷所思,那大夫看奇葩一样的看陈建平,“你是想让她回家感染而死吗?”
陈建平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问问,住就住呗。”
他准备去丈人家要钱了,听大夫这意思,且得住一阵子呢,他可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时陈母也迎上来,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大夫,我儿媳妇以后还能生吧?”
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奇葩,大夫不想继续和他们纠缠了,语气不善道:“她身子太虚弱了,得好好养,要不别的免谈。”
陈母听着话,默默念叨,“还得给她养身子,真是麻烦精。”
她还想问个她最关心的问题,结果大夫受不了他们家人,早就走得老远。
回了病房,陈母一把抓住同样从急救室出来的护士,“小同志,我还想问问你,我这儿媳妇掉下来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啊?”
护士翻了个白眼,“男孩。”而后匆匆离去。
听到这话,陈母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什么,竟是个男娃娃?”她又开始哭嚎,“我的大孙子啊,可怜了我的大孙子啊!”
陈建平也痛心,他可是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个儿子还没留住,能不糟心么。
“妈,她好好的,咋就流产了呢。”陈建平问道。
陈母不嚎了,抹了抹鼻涕,“那妈可不知道,一天三顿饭一顿药伺候着,兴许是她身子太弱,挂不住娃娃。”
她低声嘟囔,“可惜了我那生儿子神药了,一副都没喝完呢。”
陈母一开始就知道姚春兰不会喝她的汤药,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她把一部分磨成了粉,加在姚春兰平常的饮食里。
那神医是那么告诉她的,磨粉也行,熬成汤药也行,喝下去必保生男孩。
她今天之所以熬汤药,是因为家里的粉末用完了,哪成想姚春兰还真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