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似的摇头,侧了侧身子,将任我行让进屋子。
任我行忽然醒悟过来东方不败说的“第七个”是什么意思。其实,若他此生多了那份别样的心思,怕是也要寻着些人脉往他房里塞了,一来多个人注意他的行踪,二来,也能顺势吹个枕头风。上一世不就是如此么?他记得东方不败还有好些个女人就是这么着来的,其中不但有教中其他长老塞来的,连他自己,不是也塞过两个么?
想到这个,任我行不由眉头紧锁起来。
“不如,改天你在成德殿上直接送个男子给我……”
“不行!”任我行刚往里走了两步的脚步突然停住,毫不迟疑地一口回绝东方不败的提议,斩钉截铁,不容一丝余地。心里却在狐疑:“莫不是这一世他又看上了杨莲亭?哼,这杨莲亭究竟有什么好的……不行,这个事要速速想法子解决……”
任我行眼里酝酿着风暴,东方不败却一笑置之。
他其实也就随口一句,纯粹是想把任我行的注意力从那个婢女身上移开而已,而任我行的回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今时下虽说男宠之风素有,然不喜的人却更多,是以绝少有人公开,连他上一世这般横行于世,若不是有三尸脑神丹控制着教众,怕单只这一样,就能生出无数反叛的事端来,任我行有所不喜,在他看来,也算是正常。
“那我就当是借这次的机会,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任我行深夜造访,东方不败略一思索,便猜到和白天的事脱不了关系。小花园的事,他这两天一直在布置试探,眼下实在不是离开黑木崖的好时机。只不过他经营了日月神教多年,也决不愿看到五岳剑派再爬到他们头上叫嚣,这个隐患,趁此机会拔出也好,就当是先攘外再安内,在这一点上,他和任我行倒是有些不谋而合。
既然他自己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任我行又巴巴的连夜过来,里子面子都有了,东方不败这句话,也就是顺手给任我行个台阶下而已。
果然,任我行眼睛一亮,大声道:“也罢也罢……”
东方不败一怔,听这口气,他怎么觉得任我行这“也罢”说的,好像和他的意思全然不是同一回事?正待再问,却见任我行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大好,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快行两步,擦着他的肩膀走进屋内。当下摇了摇头,将这事先放在一边,不再开口。
任我行自己倒了杯水,又回头自己将话题绕了回来问他:“东方你看,这次,我们可否能够一举将五岳剑派尽数歼灭?”
东方不败掩上门,门闩虽断,但有他们两人在此,自然也不怕有人敢来偷听。一撩衣摆,坐到桌边,待任我行也坐下,这才慢慢地开口商谈正事。
两人这一聊,一直聊到天际泛白,任我行才从东方不败房里离开。
东方不败正要在他身后关上门,任我行忽然又回过身来,对着他上下仔细看了一会儿,肃然沉声道:“东方……有些事,我并不忌讳。”
东方不败一愣,看着任我行扬长而去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能让任我行如此郑重其事的提出来的,肯定不是小事,却又明确表明“不忌讳”,那就不会是和他或明或暗的培植势力有关,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对此“不忌讳”。
饶是东方不败聪明机敏,来来回回想了许久,也猜不透任我行所指的“有些事”,究竟是什么事。
-----
就在东方不败沉吟不已的时候,任我行也终究是暂时将一些顾虑抛到一边,如释重负一般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却正好错过一个身影从他房内匆匆离去。
-----
次日清晨,东方不败到成德殿时,任我行和向问天已经先到了。向问天虽然还是像平日里那般对他不理不睬,眉梢却破天荒的挂着几分兴高采烈的意味,好像还沉浸在昨日任我行终于听从了他的“劝告”的喜悦当中。
待人都到齐后,任我行传下教令,由东方不败以日月神教副教主之位,领青龙,朱雀两堂,协同曲洋一起劫击离此地最远的华山衡山两派。而任我行自己,则带着以童百熊为首的风雷堂和白虎堂对付五岳剑派中的嵩山派和泰山派。
如此一来,离黑木崖最近的北岳恒山派就只剩下两条路可走,要么掉头向外,助其他四派御敌。而恒山本就是五岳之中门下弟子数量最少的,若一分为四,根本不足为虑。若合力增援一处,他日就会在其他三派那里落下把柄隐患。除此之外,最有可能的还是这些尼姑实施围魏救赵之策,趁机偷袭日月神教的总坛之地黑木崖,因此,向问天便留守此处,随时应对。
这三方布置贵在无论远近,需得同时出击,方能叫五岳剑派守望不及,一举溃散。所以,路途最远的东方不败三日后就要立刻动身。
这本是东方不败昨夜和任我行商议后定下的计策,是以如此事宜,尽管仓促,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出乎他意料,令他不解的是,向问天一向反对他手中掌权,昨夜任我行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