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吴郑氏,拜见皇帝陛下!”
“民妇柳纤纤,拜见皇帝陛下!”
吴仁道的娘亲郑如花和柳纤纤被富贵带了过来,两人进入大堂以后,也不敢左瞅右看,直接就跪了下来,朝着端坐在上头的老皇帝恭敬行礼。
郑如花表现的异常平静,她的家人都死光了,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之所以苟延残喘到今日,还是因为苏邦找到她,谁可以给她一个为家人报仇雪恨的机会,所以郑如花才坚持了下来。
倒是柳纤纤,她还是正年轻的时候,虽然老相好被抓了,但她还不想死啊,所以此刻在进入大堂以后,哪怕跪在地上,都颤抖不已,若非是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孩子,她恐怕整个人都要贴在地上去了。
“陈少卿,问话吧。”
老皇帝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在见到自己的五儿子面色变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秦朗和苏邦恐怕已经赢了。
所以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兴趣再跟两个民妇说话,提醒了陈文忠一句,便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右少卿霍成杰心中紧张不已,偷偷去打量老皇帝的神色,心下便是一沉,着急的要去跟五皇子对眼
色,可五皇子此刻只顾着一脸咬牙切齿的盯着苏邦了,压根儿就没有在意他的眼神。
完了……自己这是被五殿下抛弃了吗?
霍成杰心想,五殿下你不仁义啊!
“苏少尹,堂下两位民妇是何人?与此案有什么关系?”
陈文忠注意到了霍成杰焦急的脸色,心底不由得叹息一声,暗道这就是早早站队的下场,面上却是不显露分毫,主动对着苏邦询问了起来。
“回大人,这位年长者乃是已故长安县丞吴仁道之母,另一位则是吴仁道之妾。”
苏邦看了一眼郑如花和柳纤纤,他已经准备妥当,不担心郑如花反水,更不害怕柳纤纤临阵改口,语气平静的对陈文忠说道:
“虽然长安县丞吴大人已经亡故近月,然吴大人在此案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所以,还是请大人让她们二人自行回答吧。”
吴仁道虽然是死在百里林的伏击之中,可五皇子为了让这件事情看上去与他无关,早就上下打点了长安县衙的一众官员,对外宣称的是,吴仁道在外追缉贼人的时候奉公殉职。
所以苏邦对那位死去的前姐夫还是挺客气的。
但是,对于郑如花来
说,无论他的儿子为什么死的,都已经死了,再也无法为她养老送终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前方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皇帝……下方的那个儿子!
郑如花知道,苏邦这是在利用自己,或者说是在利用她已经死去的儿子家人,她不知道苏邦为什么跟五皇子有矛盾,她也对两者间的斗争没有丝毫兴趣。
作为一个从乡下来到京城的农妇,郑如花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偿命!
“哦?竟然是已故吴大人的娘亲和妾室,不知两位有何证据呈上?”
所以,在陈文忠面露惊讶之色的看向郑如花和柳纤纤之时,郑如花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但却不敢将目光落在那位皇帝的脸上,只是平视着前方那一双双落在桌子下方的靴子,语气平静的对开口道:
“回大人,民妇今日来此,是为我儿喊冤的啊!”
什么?!
听见郑如花这充满了悲怆的话语,在场所有官员都是心中一震,而老皇帝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淡漠的扫了握紧拳头的五皇子一眼,心底生出了一抹失望的情绪。
陈文忠心底也是惊讶无比,这不是在说京兆府尹
秦朗的案子么,怎么又扯到已经死了快一个月的吴仁道身上去了?
“老夫人,不知吴大人有何冤屈?你放心,今日圣上在此,无论多大的冤屈,定然会还吴大人一个公道的!”
心底虽然狐疑,陈文忠却端正着姿态,将话头留给了郑如花。
“回大人的话……”
而郑如花则是声音带着悲痛和愤恨的缓声开口,将吴仁道在高中状元之后,从一些官员的来往一事上说了起来。
虽然,郑如花也不敢在其中提及五皇子,苏邦也是这么提醒的。
但是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尤其是几个皇子,谁不知道吴仁道就是五皇子的死忠?
所以,在郑如花诉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个个官员都是忍不住偷偷觑向了五皇子,见五皇子此刻果然是一副阴神的神色,心底自然是念头不一。
有属于五皇子一个阵营的,担心此事会引起老皇帝的不满,不等郑如花继续说下去便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胆民妇!竟敢在大理寺内胡乱攀扯朝廷命官!你当此地是街角巷落,可以任由你这长舌妇胡言乱语,藐视朝廷律法的么?”
说话之人,乃是户部尚书,当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