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得很啊!”
在一众大小官员屏住呼吸的时候,老皇帝终于开口了,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可是那气到发抖的声音,任谁也听得出来老皇帝的此刻的心情绝对跟好没有半分关系。
“堂堂新科状元,朕的肱骨臣子,竟然被人当做了提线木偶,利用之后还丢掉了性命,这就是朕的江山,这就是朕的朝堂!”
“臣等有罪!”
礼部尚书等人实在是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到堂下双膝跪地,以最谦卑的态度祈求皇帝不要生气。
“请父皇息怒!”
大皇子见状,也急忙带头走到了堂下,心一狠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请父皇息怒啊!”
二三四皇子自然不甘落后,反正这事儿又跟他们没啥关系,此刻他们表现的越是郑重,老五就会受到愈发严厉的惩罚,这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正好?
“儿臣有罪,请父皇息怒!”
五皇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目光扫过秦朗和苏邦,见苏邦竟然心平气和的与之对视,不由得暗自咬紧了后槽牙,心底那想要除掉苏家的心思愈发坚定了几分。
“有罪?你们何罪之有?有罪的是朕!”
而老皇帝在听见他们的高呼之后,却是没
有如以往一般松下脸来,语气反倒是愈发冰冷了几分,冷笑连连之后,便对莫名其妙就跟着跪在了地上的陈文忠说道:
“陈少卿,此案案情已经明了,传朕口谕,将这信中涉事官员统统抓入大理寺监牢,以大奉律令论罪,该剥夺官身,就剥夺官身,该流放就流放,该斩……”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皇帝看了一眼老五的后脑勺,咬牙切齿的说道:
“立斩不赦!”
在场所有官员闻言,皆是忍不住身子一颤,将头往地面又贴了几分。
谁都知道那些官员多半是五皇子一派的,以往老皇帝又多重视这个五皇子,凡是在京城的官员就没有不清楚的。
可是今日,老皇帝此举,分明就是要斩掉五皇子的一部分臂膀啊!
且,能够与新科状元吴仁道下达指令的官员,少说也得是四品以上!
那今日一事过后,五皇子在五子之中,又将失去多大的竞争力?
可偏偏的,身为主角的五皇子,此刻却连开口为那些官员求饶都做不到。
因为五皇子是真的怕了。
他听出了老皇帝语气中的失望和愤怒,更听出了那一丝忌惮,五皇子有一股强烈的直觉,若是自己今日还敢开口为那些官员
求情,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严重的惩罚!
“臣,遵旨!”
陈文忠见五皇子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再等待,当即便将老皇帝的旨意领了下来。
至此,那些信封上的官员,基本上就没办法逃过一劫了。
最轻也得是个剥夺官身的下场!
“吴郑氏!”
在处置了那些官员之后,老皇帝又看向了泪流满面的郑如花,语气放缓了几分的说道:
“朕已经将那些胁迫过吴状元的官员都给处置了,你,可还觉得冤屈?”
这句话,老皇帝是用询问的语气,柳纤纤只觉得当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身子愈发颤抖的厉害了,压根儿就感觉不到脖颈传力的酸痛。
但是郑如花却听得明白,老皇帝这哪里是在问她的意见啊,分明就是在提醒她,她家儿子吴仁道的命,换十几个朝廷高官的命,已经足够了!
老皇帝是不可能惩治五皇子的,若是要惩治,在刚才就已经开口了。
“民妇,不冤了!”
所以,郑如花也很明智的做出了选择,她还要将柳纤纤的孩子抢过来带回家去,帮儿子和丈夫将那个孩子养大成人,为他们吴家传续香火。
“若我儿泉下有知,定然会赞扬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
,民妇替我儿向陛下磕头谢恩!”
说着,郑如花便跪在了地上,重重地朝着老皇帝磕了一个头。
“不必多礼!”
老皇帝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襁褓中安安静静的孩子,便忽然又对郑如花说道:
“吴状元已经惨遭不幸,朕没有再多能够补偿你们吴家的,就赐予吴状元之子守义爵爵位,父袭子承,三代内永不夺爵吧!”
说完,老皇帝便忍不住等待着来自于郑如花的感恩戴德。
可惜,郑如花却是一副面色平静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淡淡的跪地磕头道:
“民妇替我家仁道多谢陛下圣恩!”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老皇帝听得出来,郑如花的语气里似乎对这个爵位并不在乎的样子。
可惜,金口玉言,他的封赏前脚刚刚落下,不可能后脚又收回来,这也太丢皇帝的面子了。
老皇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