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知道我们这些下等人的感受吗?”
“陛下你体会过尽心尽力伺候人还被骂被打的感觉吗?”
“陛下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吗?”
忠义的问题一个个说了出来,好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直问得老皇帝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双喜注意到老皇帝的身躯从盛怒的前倾到逐渐坐直,甚至开始往后仰的时候,也跟着变了脸色。
老皇帝这是被忠义的问题给难住了啊!
“大胆奴才!还不闭嘴?”
双喜可是老皇帝身边跟了几十年的人,自然不允许忠义对老皇帝如此不敬重,当即便厉声呵斥起来。
“我虽然是个奴才,但我也是个人啊,可我这几十年来,记得自己还是人的时候,就只有小时候,我在村子里跟同伴们玩耍,上山捉鸟,下河捞鱼……”
可惜忠义此刻显然已经不在乎生死了,哪怕双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和警告,他还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往事。
“你——”
双喜脸色一冷,当即便踏前一步,手里的拂尘都跟着飞扬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苏安和苏邦都是心底一跳,本能的绷紧了身
躯,这就是双喜身为超一流高手带给他们的气势压力。
然而老皇帝却是摆了摆手,阻止了双喜的举动,让忠义继续说下去。
“……都怪这日子太苦了啊!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奉朝要年年打仗!那些皇室宗亲,那些国公,守着几百里上千里的封地不用缴纳赋税,可却把边关军队要吃的粮食都加在了我们这些黔首农民的身上!”
“我恨啊!我恨为什么朝廷有那么多的赋税要交!我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那么穷!交不起赋税!只能把我卖给人牙子!我记得那人牙子跟我家里人说的,明明是要把我卖进富贵人家做奴仆……可是谁知道,他为了赚更多的银子,竟然把我们那一群孩子都给卖到了皇宫当太监!”
“阉人的日子有多痛苦,陛下你知道吗?我们控制不住自己啊,尿急了根本就控压不住,所以我们身上总会有一些尿臭味儿,你们这些主子一边将我们当做奴仆来使唤,一边又瞧不起我们这些下贱的奴仆,走过路过的时候都要我们离远点儿,甚至被熏到了还要打骂我们这群散发出臭味儿的奴才!”
说到这里的时候,忠义抬头看向老皇帝,
眼睛里满是血红之色。
“陛下啊!你可知道,我们也不想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啊!我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难道是我们愿意的吗?不!是皇宫!是皇族!是您这位天下之主要我们净了身子才能进宫伺候你们啊!”
老皇帝被忠义的话说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身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却始终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语。
“忠义!你放肆!不许再说下去了!”
双喜的脸色同样是阴沉无比,冲着忠义怒喝出声,便要抬手令忠义永远闭嘴。
“不!”
然而一直没有吭声的老皇帝,此刻却是开口了,再度阻止了双喜。
“让他说!继续往下说!”
双喜闻言,只得是恨恨的罢了手,可看向忠义的目光依旧带着浓浓的冰冷之意。
“呵呵,双喜大总管,你或许对我说的不甚在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这皇宫之中,太监上千之数,有多少太监跟你一样,得了主子的青睐和信任,才有机会修炼武功,得以用内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忠义对于双喜的杀意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满脸讥讽的看向双喜,那说出来的话也是令双喜面色变得愈发阴沉了起来。
的
确,皇宫之中,太监上千之数。
如他这般修炼了武功的,恐怕还没有十分之一!
而能够像他这样,在武功上达到了超一流境界的太监,当朝更是只有他一个!
原因无他,双喜的超一流修为,有一部分是通过药物来促成的!
否则的话,那么多武林高手无法突破到超一流境界,为何偏偏就他一个太监达到了这等层次?
所以此时面对着忠义的质问,双喜除了心情郁闷之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陛下你请动手吧,若是还有来生,希望我可以变成一只鸟儿,自由自在的,没有任何约束,能够去我任何我想去的地方翱翔……”
忠义幽幽说道,语罢便低下了脑袋,摆出一副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告诉朕,这件事情,是谁指派你们干的?”
老皇帝也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复杂,令人听不出他心底的情绪,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令忠义都是忍不住抬起了脑袋。
“只要你实话实说,朕做主,放你们几人自由!”
这一番话,不止是令忠义等几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