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大婶的絮絮低语,齐霄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几日前,他的娘亲做了一锅热腾腾的荷叶糕沿街售卖,顾客不少,纷纷夸赞好吃。
娘亲见街角的乞丐眼巴巴地盯着这里,心有不忍,于是主动给他送了几块,那乞丐拿到后,立即狼吞虎咽,连声感谢。
难道那个被毒死的老乞丐就是他?
可是当时那么多人吃了,怎么就死了他一个?
这不对,一定是县官判错了!
“放肆,本官何错之有?本官断案,只讲证据。”
齐霄扑到衙门跟前,嚷着要见娘亲,县官没当回事,挥挥手想要把他赶出去。
可看见他凭空召出大风将一干衙役吹得人仰马翻后,县官立即变了脸色。
又听齐霄直言他判下错案,冤枉好人,县官更是挂不住脸,将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
“哼,你既不信,那本官便让你好好看看。”
说着,几个衙役接连带来证人,呈上证据。
一块是从老乞丐怀中找出的吃了半口的荷叶糕。
“经大夫检验,这糕中有毒。”
县官挥了挥手,让证人说话,证人立刻匍匐在地,眼神飘忽,说着自己当日的见闻。
“那日,我就在对面摆摊,我清清楚楚看见那个周寡妇卖糕卖得好好的,突然就拿起几块糕点朝老乞丐走去。
老乞丐吃了。
结果没多久,那个老乞丐便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我见不对,就立刻去找大夫,结果在半路上碰见衙役……”
结果就上演了一出衙役积极救助老乞丐的好戏。
他们去带老乞丐看大夫,可人非但没有救回来,反而从大夫那里得知,老乞丐是中毒而亡。
青天白日,竟有人当街毒杀,实在是罔顾法纪。
再然后,衙役和摊主便将此事捅到了公堂之上,县官得知后,大为震怒,下令捉拿。
只可惜这个周寡妇死不认罪,至今还不肯签字画押。
“哼,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冤情?那个周寡妇杀人之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本官怜你年幼,放你一马,你就不要在此胡搅蛮缠,扰乱公堂秩序。”
“来人啊,将这个小子赶出去。”
“你们在说谎,我娘不会害人的,我娘她……”
齐霄焦急不已,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一个借口,“我娘与那个老乞丐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杀他。”
县官一愣,笑了,“怎会没有缘由?
这个老乞丐身份卑贱,兴许是哪日偷了你的娘钱财,又或者是贪上了你娘的美色,多次骚扰……
这个老乞丐遭人厌恶,哪日得罪了你娘,让你娘暗下杀心,难道是什么很稀奇事情吗?”
“是啊,我亲眼瞧见这个老乞丐骚扰周寡妇呢。”
“对对对,我见过好几次。”
几个衙役接连出声附和。
县官捻着胡须,得意笑道,“你看看,本官说什么?”
齐霄一噎,脑子越发混乱。
难道事情真如他们说的那样?
不对,他娘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啊?
“不对不对,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人,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是你们弄错了。”
县官面色微变,迟迟不语,一旁的衙役见状,立即接声道。
“这算什么疑点,说不定她就是想要趁着众目睽睽好脱罪呢。”
“那么多人都没有中毒,就老乞丐中毒了,等老乞丐死后,也不会有人将此事联想到荷叶糕上,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送去糕点,就是想要误导判案。”
县官连连点头,“没错,这个女人心思狡诈,还好本官明智,没有被她误导。
她更是没有想到,老乞丐居然能忍住肚饿留下一小块,如果不是这样,想要断清此案,恐怕有些难呢。”
“大人如此英明,又怎么被这恶妇的区区伎俩所蒙骗?”
听到属下的恭维,县官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十分受用。
齐霄待在原地,大脑混乱。
县官看见他这模样,略有些怜悯。
啧啧,一个寡妇,一个痴儿,实在叫他于心不忍啊。
可谁叫她们得罪了王家呢。
“此案已经断得清清楚楚,你就不要在此过多纠缠,本官知道你护娘心切,可这公堂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地方!
本官耐心有限,你还是速速退去吧。”
“至于那个周寡妇……看在她情有可原的份上,就判她秋后问斩吧。”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一下子便驱散迷雾,让齐霄立时清醒过来。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动我娘!”
县官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