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福建了。”
佟裳哑然,正要说话阿绿却已转身跑远了。
夜晚,佟裳坐在偏殿,隐约还能听见后面阿绿的哭声,她低头给她绣着那条喜帕,越坐越觉心神不宁。
张婆婆捧了茶进来,笑着道:“小姐要是心思不定,就起来散散,反正还有时间,等阿绿出嫁那天,一定可以绣得完的。”
佟裳叹气道:“你听听她的哭声,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其实我也觉得对不住她,明知道萧骞泽心里没她,还硬要强塞给他,可我有什么办法,这丫头这些年脾气渐长,都是惯的,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佟裳咬牙,微微有些动怒,可一想着那人是阿绿,又气不起来了。
张婆婆将茶放到她手边的小方桌上,笑着道:“小姐怎么也糊涂了,萧大人难道不比那些平常人家要好?嫁给萧大人为侧夫人,那是多大的体面,阿绿她还不知足,就是她不懂事了。”
张婆婆平日里跟阿绿关系最好,佟裳知道她这是拿话宽慰她,笑了笑道:“她还记恨着我只带您走,把她留在京城,这回突然又把她给了萧骞泽,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小姐千万别说这种话,哪有奴才恨主子的,阿绿就是一时想不开,她舍不得您,等回头想通了,她谢您还来不及呢。
”
佟裳扯了扯嘴角道:“但愿吧。”肃了肃又道:“上回我瞧着孔家小姐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苛责侧室的,想来阿绿进了府也不会受委屈。”
“那是自然,就算她肯给委屈,不是还有萧大人吗?萧大人顾念着跟夫人……”
张婆婆突然意识到什么,闭嘴不再提,殿里有片刻的沉默,佟裳放下绣架,到这边喝茶,低头看着那杯子里茶叶沉浮,心情也跟着飘忽不定起来,“两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要到了,若再想不到好的办法出去,只能再想想别的招了。”
上次江慕允说易恒受伤严重,一时半会是攻不进城的,等他身子养好,至少也要三个月之久,她上回情急之下答应夜重年两个月之约,若是毁约,他一定不依,需得用别的办法来让他屈服。
佟裳想到这些头疼事,便暂时把阿绿的事撂开了,又凝神听着,发现她似乎不哭了,佟裳对张婆婆道:“这两天你多安慰安慰她,看着也怪可怜的,她跟了我那么久,突然要走我也舍不得。”
张婆婆点头应允,又道:“阿绿走了,您也得再物色两个人才行,奴婢年纪大了,有些时候力不从心,您身边没人,看着也不像样。”
佟裳摆手道:“先将就着吧,阿绿还没走呢就选新人,让她看见心里更不痛快。”
张婆婆见她处处为阿绿着想,也便没再提了,转头看了眼桌子上座钟,见时候不早,她道:“小姐,该安置了。”
佟裳点头应允,张婆婆自下去叫人准备热水毛巾侍候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