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年听她如此说,脸上才又换了好颜色,被众人起哄着进去。
女人多的地方难免有些吵闹,夜重年被围着灌了几杯酒,稍稍有些醉意,醉眼朦胧间,忍不住偏了头往那边看过去。
佟裳与他之间隔着皇后,这会正笑语嫣然与临座的贵妃说话,她今天稍稍打扮了一下,仿佛是从画中走下来的人一样。
皇后瞥了眼皇上的眼神,按耐下神色,笑着谏言道:“今儿高兴,咱们不防宣上歌舞助兴?皇上意下如何?”
夜重年淡淡道:“皇后自行安排就好。”
皇后兴冲冲下去叫人安排,又对皇上道:“乐府新排了一种胡舞,臣妾一直想瞧瞧只没机会,今天借佟裳的好日子,咱们也开开眼。”
大家跟着起哄架秧子,佟裳少不得又被灌了许多酒,酒意上头,人却是十足的清醒,皇后还没亮底牌,她心神不宁一刻都不敢松懈,加之佟佳惠一直没来,让佟裳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
歌舞宣上来,殿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乱花渐入迷人眼,佟裳也被稍稍带走了思绪,看着底下舞娘们跳舞,纷乱的脑子才算安静了片刻。
一支曲毕又一支舞宣上来,佟裳见那人身上穿着异邦服饰,料着这就是皇后口中的胡舞,心里并不介意,只是曲子一响,她就像浑身被扎了一样,头疼不已,惊恐
万分间弄洒了酒杯。
皇后关怀道:“易夫人,你怎么了?”
佟裳摇头,“只是醉了。”
皇后笑着道:“这萨满舞啊不光好看,还能驱魔降妖。”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道:“慧善小师傅呢,怎么没跟着皇上一起来?”见他回避,皇后又苦口婆心道:“皇上嫌烦臣妾知道,可也别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
“这阵子下来朕没觉得有什么,就让他回了。”皇后不以为意地道。
皇后有些生气,“那慧善法师是臣妾好不容易才请来的,皇上怎么能上他回呢,难怪臣妾看皇上这两天精神头不怎么好。”
夜重年不吱声,只是支着头,似乎有些难受。
皇后后知知觉,连忙上前关切,“皇上您喝多了吗?都怪臣妾不留神,让她们敬了您许多酒,臣妾这就让她们上醒酒汤来。”
夜重年揉捏了一下额头道:“朕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他抬头朝佟裳看过去,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仿佛真如皇后所说,妖魔鬼怪看了这萨满舞开始显形了。
他紧紧皱了眉,目光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皇后也注意到了皇上的情绪,在他耳边稍稍提点道:“皇上你看,臣妾没说错吧?只需稍稍试探一下就现形了。”
私心里,他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所以才把慧善赶走了,可没想到还是
没能躲得开。
皇后见皇上不言语,越发得意起来,转头朝那萨满舞师使了个眼神,萨满舞师得令,挥舞着三角银铃,更加卖力地舞起来。
佟裳支着额坐在那里,胃里一阵阵的恶心涌上来,她觉得那萨满舞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仿佛故意似的,一直围在她身边转着。
突然,萨满舞师连喝了几口水喷过来,佟裳不防,被喷了个正着,惊吓之余叫了一声。
皇上见状腾地从座上起身,皇后按住他道:“皇上,没事的。”
皇上被稍稍安抚,才又重新落座。
宾客间也有些骚动,在底下议论纷纷。
佟佳仪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也道“对啊,这萨满舞真是奇怪。”
只有佟佳沅神秘一笑道:“皇后娘娘特地安排的,自然是有好戏呢,咱们看着就好。”
裴贵人在旁看着佟裳受苦,却艾莫能助,只能对她投去一丝安慰的目光,佟裳点头,让她别担心。
皇后安抚众人道:“大家别惊慌,萨满舞就是这样,佟裳是寿星,这是他们对人最高的礼遇,是祈福的意思。”
经皇后一说,底下才又安静了下来。
皇后歉意地对佟裳笑笑,“没吓到你吧?”
佟裳自然不敢说什么,扯扯嘴角扬了抹笑容在脸上,“没什么,皇后费心了。”
她重新坐下,张婆婆连忙用
帕子给她擦着,闻了闻帕子上的味道,她皱眉道:“这不是水,好像有股药味。”
佟裳闻着那味道,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皱着眉想了想道:“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过。”
“是不是那香料?”
佟裳摇头,“香料我每天用着,不是这个味道,不过我确定我闻过的,只是在哪里呢……”
佟裳揉捏了下太阳穴,听着那边皇上同皇后笑语嫣然,猛地想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养心殿闻过这味道。”
张婆婆一惊道:“难道皇后敢对皇上用药?”
佟裳一窍通百窍通,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