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惠还想再说什么,元春打断她道:“袁夫人,娘娘为了你,已经下赐袁公公侧室,夫人冰雪聪明,怎么就不懂得娘娘的一片苦心呢?”
佟佳惠苦笑道:“我自然明白娘娘的苦心,可袁江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他……”
皇后不耐烦道:“好了,本宫答应你,若皇上晚上过来,本宫会跟皇上提一提,若他准允,本宫也没意见,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皇后娘娘。”
“本宫乏了,你自己逛逛去吧。”
遣走了佟佳惠,皇后满脸疲惫之色,扶着元春来到内室,元春一边替她更衣道:“娘娘,您当真要提拨袁夫人做诰命?她才十六岁,袁公公是内官,虽是名面上的从一品,可内官跟大臣不同,那西厂才刚设不足半年,娘娘这么快就给他的夫人提拨诰命,别的夫人会怎么想?”
皇后叹气,略显无耐道:“本宫也没办法,你瞧瞧她刚才的样子,她跟佟佳沅可不一样,闷不响地吃亏,本宫有预感,要是本宫亏待了她,她兴许会把本宫那些事全抖落出来,到时得不偿失,再说,本宫回头还要用她,暂时给她个甜头,先稳一稳她的心也好。
”
元春气不顺道:“真是便宜她了,佟裳都还不敢要诰命呢,她倒先当上了。”顿了顿道:“娘娘打算给她几品?”
“一品她不够格,左不过就是三品吧。”
皇后恹恹说着,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过年的礼单可都送去了?”
“娘娘放心好了,各宫都送去了,行宫的宁太妃那里,奴婢另准备了一份,也送过去了。”
皇后点头道:“宫里没太后,太字辈的妃子就只有颐太妃跟宁太妃二人,颐太妃本宫是拢不住了,这宁太妃还能再观望观望,上次的事她虽没帮着本宫,可也没帮着佟裳他们,时候长了,兴许会有转机。”
元春扶她到床上躺下道:“娘娘别操心这些了,您今儿起得早,忙活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合合眼,快睡一觉补一补,晚上还有宫宴呢。”
皇后躺下,元春替她放下帘子,屋子陷入一片黑暗,皇后听着脚步声,料着元春走远了,自独自在那儿思来想去一会,渐渐睡着了。
佟佳惠从坤宁宫出来,带着丫鬟在园子里逛了逛,掐算着的时辰,料着颐太妃已经醒了,便打算过去请安,从夹道上了长街,抬头看见萧骞泽领着副手脚
步飞快往养心殿方向去,她心思一动,追过去道:“萧大人。”
萧骞泽有些憔悴,脸黑黑的,转头见是她,冷声道:“袁夫人今儿进宫参加除夕宴吗?”
佟佳惠笑着道:“是啊,大人晚上会来吗?这是皇后娘娘进宫后第一个除夕,娘娘很重视呢。”
她一副讨好的样子,萧骞泽不怎么喜欢她,面上自然也是冷冷的,“我有公差在身,不方便过去。”
佟佳惠哦了一声,略有些遗憾地道:“那真是不巧。”见萧骞泽没理她,她又道:“大人,姐姐的事……大人听说了吗?”
萧骞泽本来走得飞快,闻言突然停了下来,佟佳惠刹不住脚,差点撞上去,“大人……”
“夫人说得我听不明白,不知夫人说得是哪位姐姐?”他的语气有些讽刺。
佟佳惠红着脸道:“还有哪位姐姐,不就是……佟裳嘛!大家都说她不是原来的佟裳,连阿绿都这么说了,大人打小跟姐姐相熟,难道你就不觉得佟裳变了吗?”
萧骞泽慢慢转过头,用那双几天没睡的眼睛紧盯着她,良久才冷哼了一声道:“是吗?我迟钝看不出来,夫人觉得她不是佟裳她是谁?”
“这……我
哪知道啊,不过我听人家说,有些来不及投胎的冤魂会找时机钻进好人的身子里,控制她的思维,大人刚从边关回来的时候见着佟裳,佟裳不也认不出大人吗?大人难道忘了?”
萧骞泽皮笑肉不笑地道:“袁夫人的消息真灵通,不愧是西厂的人,这些事只有我帖身的人才知道,夫人这里就门清了。”
佟佳惠被她说得抬不起头,“什么西厂的人,大人,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萧骞泽呵呵笑着道:“难为夫人有心了,不过袁夫人跟了我一路,又说了一阵子话,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佟佳惠红着脸道:“我跟您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因我从小看着你们两个人长大,对你们的事略知道些,如今姐姐出了事我也很难过,可是大人你想想……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大姐姐早死了,现在活着的那个,是咱们都不认识的陌生人,大人不觉得自己有点亏吗,喜欢着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连我都替您不值。”
萧骞泽听出她话里挑拨的意思,冷下脸道:“多谢袁夫人关心,只是佟裳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了,袁夫人说这
样的话,被人听见了,恐怕会引起误会,我倒没什么关系,只是易夫人是你亲姐姐,你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