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满贵不敢劝,转身叫人去备轿子。
夜重年正要走,一个小太监从外头进来道:“皇上,青州送来急报。”
夜重年展开信看了一眼,脸色随即大变,常满贵看着他的脸色道:“出了什么事?”
夜重年道:“信上说,义军的一绺残兵进了京城,恐怕会攻进京,易恒已经派人去劫,只是远水难解近渴,他怕晚了,叫宫里留神着。”
他想了想,还没拿定主意,只听外头突然想起一声巨响,像是火铳的声音,又像是火炮。
众人一惊,震感还没完全消失时,接连又响了几声,这回可以确定确是火炮的声音。
夜重年叫了一声不好,常满贵道:“应该是义军进城了,皇上。”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太监飞快跑进来道:“皇上,义军攻进城了,他们趁换岗的时候用绳梯攻上来,跟城防的人打起来了。”
夜重年道:“袁江在外头吗?让他进来。”
袁江低着头从外头进来,“皇上。”
“这是怎么回事?”
袁江额上流着汗道:“奴才不知道,奴才这就去查。”
“混帐,敌军都到眼皮子底下了你竟什么都不知道的,饭桶,让你守着城防,你
守的是什么?还敢来跟朕报一切都好。”
“奴才该死。”
他跪地讨饶,吓得不敢抬头。
夜重年看了就来气,也不再理会他,只对左右道:“备马,朕要亲自去督战。”
常满贵劝道:“皇上,您是万金之躯,那些人不过是一批散兵游勇,让他们去处理不好了,您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夜重年冷哼道:“朕倒要看看,易恒玩什么花样。”
他笃定这是易恒的花样,自然不肯放过。
他接过宫人递来的披风,走到门口又道:“把皇贵妃看管起来,朕没回来,她哪也不许去。”
“是。”
夜重年匆匆下了丹阶,往马匹走去。
端淑太后的轿子从远处过来,她下了轿子,走上前道:“皇上,刚才的炮声你听见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夜重年正欲上马,见她过来,少不得支应道:“前头来报,说是有一绺青州的散兵攻进了城,朕正要去城防上查看呢。”
端淑太后诧异道:“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恐怕会有危险,皇上还是在宫里等消息的好。”
夜重年道:“朕带着随护,不要紧,宫里……就交给太后娘娘了。”
端淑太后见劝他不动,也就
不劝了,“皇上放心。”又吩咐左右道:“你们好好侍候着皇上,别让皇上有什么闪失。”
“是。”
目送皇上远去,端淑太后有些担忧,听着远处一声接一声的炮火,她心里怎能安稳?上一次听见这炮声,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沅妃急匆匆带着人过来,朝她施了一礼道:“娘娘,这动静您也听见了吧?这是怎么回事?臣妾唬得不行,在家里待不住,前来看看。”
她朝皇上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道:“皇上去哪了?”
端淑太后有些疲惫,道:“义军攻进城了,不过不防事,皇上已经派人去查看了,你也先别声张,省得让大家跟着急。”
沅妃苦笑着道:“娘娘,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臣妾不说,大家也都听得见。”
端淑太后有些无力,却又不能反驳她,转头对宫人道:“派人去各宫安抚一下,让大家别慌。”
“是。”
沅妃朝配殿看了一眼,有些担忧。
刚才佟佳惠来向皇上摊牌,她在宫里等着消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突然听见炮响,便过来查看,却见皇上骑马出宫去了,那佟佳惠现在在哪里?她跟皇上谈得怎么样了?皇上信了没信
?这些,她一概都不知道,也不能冒然去问,心下着急地紧,只能一个劲往养心殿里头看。
端淑太后见她张望,道:“皇上不在,你也回去吧,这几日老实在宫里,等太平了再出来吧,万一那些亡命之徒逃进宫里就不好了。”
她担心那些人闯宫,这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沅妃回过神来,低下头道:“是,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目送太后的轿子走远了,沅妃才松了口气,转身上了丹阶,叫住一个小宫女问道:“我问你,见过袁夫人没有?”
那小宫女摇头道:“奴婢不在跟前服侍,不知道。”
沅妃有些担心,佟佳惠就这样漠名失踪了不成?
她还想再问,只是养心殿的人不比别处,嘴巴都很严,问了几个都说不知道之后,她便先回去了。
此刻,紫禁城的另一边,佟裳正在一处树荫下焦急地等着。
不远处,便是锦衣卫跟侍卫们的值房。
一个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