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握了握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的人已经在东城发现他们的踪迹,顺着路线追下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皇贵妃点点头,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用,只是徒添紧张罢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易恒脸色疲惫,一看便是彻夜未睡的样子,她缓下神色道:“易大人也要保重身子才是,眼下宫里这么乱,全都指着易大人,若你也倒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娘娘放心。”
送她出去后,易恒返身回到殿内,看着桌子上堆着的折子,一点心情都没有,皇上病重,各处压着的事都得他来处理,他走不开,心里又放心不下她们娘俩,只能在这里等消息。
白奉天从外头进来道:“大人,咱们的人在城外一百里的地方发现了夫人跟三皇子的踪迹。”
易恒追问道:“他人在哪?”
“在一家客栈,早上才退了房,应该走不远。”白奉天迟疑了一下,又道:“萧骞泽留了封信,说是一定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易恒接过来,迅速抖开信,看清上面的内容,他冷笑一声,握着拳头的手咔嚓作响。
白奉天不明所以,担忧道:“信上说什么?”
易恒冷笑道:“他要
我去见他。”
白奉天迟疑着道:“萧家跟大人势不两立,这个时候要大人出城,恐怕是他们的圈套,大人万万不能去。”
易恒没理会,毅然道:“取我披风来,备马。”
“大人……”
易恒道:“她跟孩子在他手上,就是刀山我也得去。”
白奉天知道佟裳在他心里的位置,劝了一回,见他不听也就作罢了,只能尽量在随护的人上多下些功夫,尽量确保他的安全。
外面雪势又大了些,地面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整个皇宫都被染成了白色。
易恒收拾好从里头出来,接过马缰,临行前,他道:“把顼亲王跟二皇子看好了,以防他们釜底抽薪,若在我回来之前,皇上有什么不测的话,就先瞒着,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若有人敢造次,恪杀勿论。”
“是。”白春天答应着,又不放心道:“大人也要小心。”
易恒没哼声,将鞭子在空中甩出巨响,带着一队人马迅速消失在雪夜里。
佟裳在床上睁开眼,她不知睡了多久,头仍旧有些疼,身子也棉软无力。
“来人啊?”她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佟裳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间类似于乡下人住的房子,屋子不大,布置十分简陋,一床
一桌一椅,床头亮着一盏油灯,凳子上放着一杯水,水已经凉透了,看来那人去了很久了。
佟裳想要挣扎着坐起来,起了一半就放弃了,实在没力气。
萧骞泽端着一碗汤从外头进来,看见她醒了,道:“你醒了?”
“这是哪?”佟裳问,他没有回答,坐到床边,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到枕头上坐好,“你吃了药,只能吃流食,这是山鸡熬的汤。”
他用勺子喂她,佟裳别过头不吃。
他道:“若你不吃,三皇子也没得吃。”
佟裳被逼无法,只得乖乖喝下,她冷笑着道:“我们之间,非要闹到如此地步吗?”
他不答话,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经写信让易恒过来,我们三人之间也该有个了结了。”
他要了结什么?佟裳想问,又怕惹恼了他,只得暂且压下道:“三皇子呢?我要见他?”
她已经几天没见曦儿,心里有些担心。
萧骞泽冷声道:“你现在是人质,没资格提条件。”
他说完也不再理她,喂完鸡汤并不作停留,端着空碗就要出去。
佟裳叫住他道:“阿泽,你等等……”
他不理会,无情地关上门走了。
他真是恨惨了她,佟裳无耐也想,她方才喝了半碗汤,似乎
已经耗尽了体力,挣扎了一会就又躺下了。
过了一会,有一位年长的老妇人过来给她喂药,这两天萧骞泽给她吃的就是这个药,佟裳闻见味就知道了,不过为了三皇子,她还是乖乖喝了,昏迷之前,她又看见了萧骞泽,他站在床边对她道:“我两天后回来,若是你不想三皇子有事,就乖乖听话。”
接下来的两天,佟裳每日都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他们每天都会喂她吃药,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是不清醒的,偶尔醒过来,身边也只有那个老妇照顾她,她似乎是个哑巴,问什么都不说话,佟裳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这日佟裳醒过来,老妇又来送吃的,佟裳喝了一半,故意打翻了汤碗,趁着她扫地的功夫,企图从床上逃跑,只可惜她的身子太弱,刚跑到门口就摔倒了,再后来,为了防止她逃跑,他们给她加大了药的剂量,大概是药量把握得不好,佟裳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