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点头道:“姐姐这么想,我也不就放心了。”
嘉太妃道:“颐太妃跟沅太妃如今都是秋天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咱们不必为这个费神,眼下还有宗要事要办呢。”
她脸上带着喜色,皇太后亦是含含糊糊,佟裳听了一会,才明白她们是要商量着给曦儿说亲事。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订婚?她有些惊讶。
皇太后吃完饭,拿帕子掖掖嘴角,对佟裳道:“我也知道现在是为时尚早了,只是早定下婚事,也可以笼络人心不是?”
“那么……娘娘眼下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佟裳道。
皇太后道:“郑大人膝下有个女儿,虽是庶出,却也是从小养在嫡母膝下的,当嫡出一般养着,今年十二岁,年纪大略长皇上几岁,将来可以照顾皇上,加上郑大人的是三朝元老,此次皇帝登基他也出力不少,我想着亦是极好的缘份,傅容城傅大人家里的嫡出小女儿今年八岁,傅大人是帝师,如今又任着辅政大臣,若是她的女儿做了皇后,将来必将全力扶持皇帝,那孩子的年纪跟咱们曦儿也般配,不过眼下都只是我自己的意思,等过些时
三月三庙会,我再邀请两位小姐进宫,让姐姐跟嘉太妃当面相看相看,也替我把把关。”
“是。”佟裳知道这样做是为了曦儿好,并没多说什么,皇太后不能久坐,说了一会话就要休息了,佟裳跟嘉太妃从里头退出来,嘉太妃身边的人去催轿子,她便站下檐下同佟裳说话,斗篷上的风毛帖着面颊,有一种的温婉的美,她打量着远处的宫廷道:“才不过月余的功夫,这里竟全变了样。”
她绝口不提别的,倒让佟裳不好意思,上前道:“云馨公主还好吗?”
嘉太妃笑着点头道:“很好,还今年已经十岁了,若不是当初有皇太后时时照顾着,如今我们母女还不知轮落到什么地步呢。”她看了一眼佟裳道:“姐姐的事我虽不知道内情,不过也不需要知道不是吗?”
佟裳正在别扭,听她这么说,方才释怀了,笑了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宫中这些年发生了许多的剧变,嘉太妃能安然屹立不倒到现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颖太妃她还好吗?”
嘉太妃叹气道:“自打二皇子去了后,她的身子就不怎么好了,后来得了大师傅的点拨
,改吃斋后倒是好了一些,于是现在专心吃斋念佛,除了皇帝登基那天见了她一面,我也很久没见她了。”
吃了会话,嘉太妃的轿子来了,两人便散了。
佟裳回到养心殿时,皇上已经下了学,坐在那里温书,佟裳进去请了个安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嬷嬷免礼,刚才御膳房送了花生酥,朕偿着好吃,就给嬷嬷留了两块,晴霜,快去端来。”
晴霜端过一只小碟子,里头果然放着三只白白的花生酥,佟裳不爱吃甜的,只是不忍拂了皇上的意,便拿了一个吃了,谢了恩后叫把剩下的放着一会再吃。
她走过去,翻了两页皇帝在温的书,是本《国策》,她这个年纪都极难嚼得动,皇上小小年纪却已经开始学了,又想到皇太后刚才说的话,再看曦儿时,眸子里难免多了几丝怜爱,叫小太监下去,亲自在旁替他磨磨。
“嬷嬷坐在这里吧,屋里没人的时候可以随意点。”曦儿怕她站着腿疼,佟裳笑着推让了,不想在人前特殊。
“易掌印到了。”
随着通传,易恒从外头进来,看见他二人在桌子后一站一坐,画面十分温馨,不
由顿了顿,方才入内,“臣见过皇上。”
“易厂臣免礼。”
佟裳也忙上前给他请安,“奴婢见过易大人。”
易恒恩了一声,往她脸上瞅了一眼,想到早上的事,嘴角微微挂了些笑意,道:“颐芳殿可还住得惯?那地方久不住人,有些潮湿,嬷嬷晚上记得叫人多加柴,别冻坏了。”
佟裳见他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些,不由地脸上一红,低下头道:“多谢大人关心。”
曦儿道:“嬷嬷住到颐芳殿去了吗?那朕以后要找嬷嬷岂不是更方便了?”
佟裳点头应了声是,正要去笑,却听易恒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邪火,突然正色道:“皇上是做大事的人,别整天在女人堆里打转,没人多往太学南书房中书房走走,嬷嬷有嬷嬷自己的事。”
“嬷嬷有什么事?嬷嬷不是进宫来侍候朕的吗?”
曦儿一脸天真,易恒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偏颇了,咳了一声道:“总之,你晚上别总去打扰嬷嬷。”
佟裳在旁站着插不上嘴,脸上红得欲滴血。
皇上跟易恒说起正事,她便找了个借口从里头退出来,到茶水间里看茶好了没,晴霜也在里头,拿了蒲扇
正在扇火,见她来了,免不得起身请了个安道:“嬷嬷,茶一会就好。”
佟裳微微笑,对她道:“坐着吧,易大人正跟皇上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