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明从里头出来,素熙跟如花二人在走廊上站着,见他出来双双上前一步,如花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夏松明往旁边努了努嘴,让她们到一旁说话。
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夏松明才将手里的信封呈给素熙,“按着公主说的,奴才让她手抄了一份书信,不过这信送出去可就无转圜了。”
素熙听了犹豫起来。
如花轻笑一声道:“夏公公这叫什么话,就是没有这封信,也早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难不成公主怕了?”
她目光微微挑衅,素熙被她一激,扬了扬脖子道:“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拿你们全部人的命抵也不够。”
如花软硬兼施,对她福了福身道:“公主放心,太子殿下不会叫您为难的。”
素熙不再理她,转身招手叫来随行的飞虎卫,把信交给他道:“将这信送到大铭山,亲手交给易掌印。”
“是。”
办完正事,素熙没作停留,带着人往前院去了,如花则留在原地,对守门的人道:“你们留
神着些,别让人跑了。”
素熙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阵厌烦,不由加快了脚步。
夏松明追上去道:“公主,这事您要不要再想想,万一杜元同夺位不成,您待如何?”
他犹豫要不要将刚才的事告诉她,只是长公主现在已经是鬼迷了心窍,说了反而会坏事,但不说回头公主怪罪起来……他心里犯难,脚步也迟疑了下来。
素熙在一片小花园里站定,抬头看着远处道:“我不知道,无论他做不做皇帝,我都不在乎,我只求一
片地方安身,我这辈子一直漂泊无依,只有杜元同承诺过要娶我,带我走,所以……就算这条路是错的,我也会坚持跟他走下去。”
夏松明唏嘘道:“您这是何苦。”
素熙苦笑一声,看着这诺大紫禁城道:“在清平馆时,我费尽心机想走进这片地方,进来才知道,要出去更难。”
夏松明觉得她有些可怜,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了。
外头天光渐黯,佟裳估摸着时辰,太后娘娘这会应该在用晚膳了,她这一向进得不多,需
得人劝着才能吃一些,今晚她不在,太后应该会问起,幸好来的时候交待了平儿,平儿这两年日渐老练,应该可以应付。
佟裳从窗边走开,到床边又用凉水给皇上擦了一遍身子,如此周而复使,皇上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虽没有好转的迹象,可好歹稳住了,没有高烧的迹象,她松了口气,转身看了眼桌子上早已冷掉的饭菜,勉强吃了一些便放下了。
随着时间流逝,皇上用解药的期限越来越近,佟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