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不想跟他掺和到一起,顿了顿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
易恒笑着道:“跟我也分得这么清楚?上次我走的时候就想跟你说,眼下宫中太平,咱们的事也得抓紧时间办了吧?”
佟裳道:“太长公主刚回宫,各项事宜都还没安排,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宫里一应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就是要办事,也等过了年再说。”
易恒轻笑,“我看你能拖到几时。”
佟裳看他一眼,突然凑近了道:“听说古蜀美人颇有韵味,大人这几个月在外头就没碰见个心动的?”
“没有。”易恒含笑望着她
,“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大人孤家寡人,风流倜傥,万一被哪个小姑娘看中了,也是情理中事……”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我晚上回来。”
易恒离座起身,顾练进来替他穿披风,“王爷,轿子准备好了,傅相跟众大臣们都在中书房候着呢,临近年关了,各处都等着示下,抓紧办了差好过年呢。”
“知道了。”洞开的门里有一丝微微的风吹进领口,凉飕飕,可是心里却似围了只小火炉,热扑扑叫人心痒,佟裳已经放了筷子,正用热水洗手,腕
子上的两只金镯子跟翡翠玉镯衬得她十指如青葱一般雪白细长。
易恒只觉得胸口的火越烧越热,低头对顾练道:“你跟他们说,明儿再回事,今儿散了吧。”
“啊?”顾练还没听明白,就见易恒走了回去,一把将坐在那里的佟裳抱起来,往后堂去了。
银盆打翻了,热水洒了一地,平儿跪在那里,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顾练追上去道:“大人……大家等您半天了……”
张婆婆拦下他道:“顾公公也是王爷身边的老人了,还不知道王爷的脾气,这个时候扰了兴致,不是白挨打吗?”
顾练苦着
脸道:“婆婆您说这话……好像我到那边不挨打似的,得,谁叫我就这命呢。”
他转身出去,张婆婆也带着平儿出去了。
内室帘幔低垂,佟裳躺在他温暖的臂窝里,“王爷不是还有公务要办吗?”
“不去了,我怕这一去再回来,家里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你把话说清楚,谁是醋坛子?”
“我说错了,你不是醋坛子,你是醋缸子。”
佟裳隔日起床,易恒已经走了,张婆婆听到动静,端着热水进来,“嬷嬷醒了。”
佟裳坐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辰时。”
“已经这会了,你
怎么不叫醒我?”
张婆婆笑着道:“大人走的时候不让叫您,说让您多睡一会。”
她过来掀了帘子扶她起来,佟裳抬头看一眼外头,外头阴沉沉的,“下雪了吗?”
张婆婆道:“后半夜开始下的,这会路上还没积雪。”
佟裳催促道:“快取我衣服来,趁着这会路上好走,我到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去。”
张婆婆道:“嬷嬷别忙了,刚才慈宁宫的人来说,太后娘娘说了,今儿下雪,叫您好生在家歇着,不用过去请安了。”
佟裳脸上红了红没说什么,转身到净房洗漱了出来,坐到镜前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