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楼往外看,黑压压有大军压境。
狼烟滚滚,战事本该一触即发,然而从天明等到黄昏,又到天明,宫中还没有发兵的消息。
萧骞泽从城楼下来匆匆往太和殿去。
紫禁城上空响着哀乐,皇太后的骤然薨逝,让宫中忙成一团,长街上到处都是赶着报丧跟奔走的太监宫女。
针宫房连夜赶制出丧服送往各宫,宫女太监来不及做,则从内务府翻出旧衣稍加改动,勉强应付。
萧骞泽一袭战袍匆匆从夹道上来,往太和殿走去。
孟怀安迎头过来,“四少,不用去了。”
“为何?是傅大人还是郑大人不准,皇上
为何迟迟不发兵。”
孟怀安摇头道:“摄政王主动交出遗失已久的六玺,并自请卸下一切封号,以后不再参政,皇上已经准了。”
萧骞泽凝眉道:“他怎么会有六玺?这东西丢了几十年了,突然冒出来也不知真假,别是他诓咱们的。”
孟怀安摇头道:“已经叫有资历的人看过了,是真的,这六玺主子爷年间曾找到过,主子爷驾崩后这六玺不知怎么又丢了,易恒这会拿出六玺,又缴了差事,咱们也只能先退一步,以免得罪了郑大人跟傅大人,以后在朝中不好行事。”
“皇上怎么样?”
“冯夫人在皇太后最
后服下的药碗里发现了端倪,皇上要追究太后娘娘的死因,这会已经把整个太医院查封了起来。”
“会不会牵连咱们?”
孟怀安摇头道:“端淑太后做下的事又不是今天才犯的,就是查出来也碍不着咱们,不过,为老将军平反的事估计要延后了。”
“我知道了。”
萧骞泽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走到他们身边时停了下来。
太长公主掀开帘子,看着萧骞泽道:“听说皇上为你官复原职,恭喜啊。”
萧骞泽低下头道:“能为皇上尽忠是卑职的荣幸。”
太长公主冷冷一
笑,“身为臣子为皇上尽忠当然好,可若你巧言迷惑皇上,报以私仇,就是皇上不罚你,我也不会轻饶。”
“长公主有请还请明说。”
“我刚从睿亲王府过来,听说王妃生产当天有人把持宫门不让太医进出,以致于摄政王妃难产,小世子胎死腹中,这件事我一定会禀明皇上,让他彻查到底。”
孟怀安道:“宫门的事归卑职管,与大人无关,摄政王妃难产的事确实是个意外。”
太长公主冷哼一声,只冷冷地盯着萧骞泽道:“你做得这么绝,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走吧。”
太长公主说完冷冷放下帘子,扬声
吩咐马车驶离。
萧骞泽转头看了一眼孟怀安,“怎么回事?”
孟怀安迟疑道:“平儿带着郎中过去,本来已经顺利生产,可是……端淑太后突然违抗旨意叫人敲了丧钟,摄政王妃听见丧钟,知道皇太后薨逝的消息才导致胎死腹中。”
天明时分,皇太后的灵柩前迎来了新的一轮哀哭。
太长公主扶着宝婵来到灵前,看着上面的灵位,她与这位皇太后虽没有多少交情,可看着她就这样去了,心里也有些难受。
宝婵点了香交给她,太长公主到灵前上了柱香,看着灵位哭了一会,便起身走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