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削出的皮是很均匀的宽度和厚度,林凡晖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夕阳洒在他的侧脸上,使他的面部的线条显得更加柔和。
魏纶展眯着眼,原本他那么喜欢的笑容,此时看上去却那么刺目,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袁铭显然是并不相信林凡晖的话,“可是……我觉得你们不像只是玩玩儿而已……”
林凡晖此时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把袁铭未说出口的话止住,一边将手中已经削好的香梨,放在桌上的果碟里,完整而均匀的果皮被他随手丢到垃圾箱里,就像某段别人珍视的感情,一边说道,语带上轻微的嘲讽, “一个是老总,一个是他手下的艺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呵,要说不是玩玩才叫是真正的玩笑吧!”
看着林凡晖,他的眸眼低垂,却很慵懒地背倚在扶手椅上,已经长得有点长的额发,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完全得遮住他的眼睑,只能够看到他因为嘲讽高高翘起的唇角,袁铭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有点不符合逻辑的地方,但是却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和魏纶展的关系一直三缄其口的林凡晖,在今天为什么突然会开口跟自己挑明,但是还不及他多想,脑中的另一个思绪却已经占据了最主导的地位了。
虽然他和林凡晖之间的谈话很少会涉及到魏纶展,但是依照着林凡晖的观察力,不难看出自己对着这段关系是抱着不赞同态度的,既然现在林凡晖已经跟自己说明了,自然是更好,将这段明显暧昧不清的关系斩断,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魏纶展是魏家的大少爷自然是无所谓,但是林凡晖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艺人,其中利亏利益分析一眼就可以看清,舆论的导向无论何时对于一个艺人都是致命的,虽然袁铭无法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袁铭将自己心中莫名的不安强行压下,抬手揉了揉自己有点发胀的额角,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一点最好,快点将这段关系结束吧……”
“当然,”林凡晖将脸抬起来,袁铭从谈话开始,第一次看清林凡晖的脸,他的眼底清明却无底,深邃得可怕,似乎一切都不配落入到他的眼中,他的唇角扬起了近乎残忍的弧度,用着饱含着厌恶地语调说着:“这段关系……只会让我恶心。”
在林凡晖这句话说出口时,袁铭只觉得自己脑中的某根弦突然断开了,联想到之前林凡晖从自己这里探知到魏纶展的动向,还有他一直将目光落在窗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这个休息室的窗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停车场的状况,那么…会不会…
那个可怕的念头刚刚在袁铭的脑中成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轰然砸开。
袁铭带着一种惊慌错愕与无奈交错的表情看向门外,果然,此时那个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但是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沉闷气息。
“袁铭,你先出去,我有点话想要和凡晖谈谈。”极尽淡然的语气,却让人无法忽略掉其中所蕴含的凌冽。
袁铭皱了皱眉,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纶展,你……”
“我说了……出去!”依旧是那副语气,但这次却充满了警告与肃杀。
袁铭看了看魏纶展,但是他的表情一片平静,自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那个正处于他对面坐在椅子上的人,未曾移动分毫。
林凡晖自门被砸开的那一瞬间,目光隐晦地透出了一抹慌乱,只是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却让在场的另外两人眼中看得明确,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强制镇定下来了一样,但是脸色却透出一抹毫无血色的苍白,恰到好处地演绎出一个正好被撞破做坏事的人所应当有的神情,让人生不出任何怀疑。
林凡晖,你何必……做到这一步呢?
袁铭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手搭在门框上,朝休息室内看了一眼,里面的两人依旧是那副姿态,遥遥对视,似两匹正准备厮杀的猎豹,容不得任何人插入……
听到袁铭的脚步声走远,魏纶展才极其缓慢地开口,声音透着一抹干涩,就像是喉咙里面被硬塞进了什么硬物,却还是僵硬地发声,在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就是自己身体内部最柔软的那处被生生割裂的时候,
“……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魏纶展就那样看着林凡晖,眼角睁得发红,似乎此时要是林凡晖口中所说出的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他就会直接化身为野兽,将面前这个折磨他的男人直接撕裂成片,然后吞食下肚,让他再也说不出那样残忍的话来。
林凡晖眼眸微垂,目光在魏纶展紧握的双手上短暂地停留,瞳孔猛然微缩,那里正在一滴又一滴地往下面淌着血,从那紧握的指缝间,从那发白的指骨间,极其缓慢而刺目地往下滴着。可以想见,现在手的主人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在克制着自己,心中有多愤怒,脑中的风暴有多汹涌,但是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