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晖抬手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疼的额角,将车门甩手关上,双手揣进外套里面,然后朝着对面的咖啡店里走去。
前几天回家之后,袁铭突然一下子病倒了,毫无预兆地,等林凡晖将医生请来了之后,茫然地听完了医生一大串的专业术语,最后总而言之的结果却是因为水土不服,顿时,林凡晖无语了,请问这得是多长的反射弧才能够在到了纽约快一个月之后才反应过来水土不服啊。
但是袁铭病倒了是即成的事实,所以自然的,林凡晖全盘地将照顾袁铭的担子挑到了自己的肩上,在美国出道的事情也需要往后面延长了。说来,林凡晖还真心有点庆幸之前和g≈h的合同没有谈拢,不然就这样把袁铭一个人丢在出租屋里,他一定会放心不下的。
林凡晖看着不远处的咖啡店,步子加快了些许,之前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琼斯太太这里,但是这次却一连五天没有来,恐怕依着琼斯太太的性格已经开始着急了,所以今天在买完菜之后,林凡晖还是抽出点时间来了一趟,让自己在纽约最开始交到的两个朋友放下心来。
熟练地推开了门,上面所悬挂的门铃依旧是那么清脆,一进门就看见尼克那家伙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收银台里面的东西,林凡晖在心里了然地暗笑,然后笑语道:“嘿,尼克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告诉你妈妈,让她拧你的耳朵。”
听到声音,正恹恹地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尼克立刻就抬起头来,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冲了过来,也不管被自己碰掉的菜单,林凡晖微笑地看着小孩,自然地张开双臂,虽然被尼克冲得踉跄了几步,但是依旧含着暖暖地笑意听着尼克的抱怨:
“哦,林,你这个混蛋,什么都不讲,我都快担心死了!”
“上帝啊,林,是你!”顺着发声地地方望去,琼斯太太正手拿着一个抹布站在厨房门口,瞪着眼睛看着这边。
林凡晖拍了拍尼克的肩膀,对着琼斯太太那边微歪头示意,笑着说道:“真抱歉,琼斯太太让你担心了,之前有点事情耽搁了。”
琼斯太太一边低声念叨着类似“感谢上帝”的句子,一边朝这边走过来,尼克眼疾手快地接过琼斯太太紧紧攥在手里的抹布,林凡晖朝尼克眨了眨眼睛,尼克耸了耸肩作回应,林凡晖向着琼斯太太行了一个贴面礼,“真是抱歉,让你受惊了,琼斯太太。”
琼斯太太瞪了一眼林凡晖,只是这眼中欣慰的含量远远超过了责备,“你真是不知道,这些天你都不来,我和尼克都担心死了,想想你一个外国人在这里,又没有熟悉的人,你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那该怎么办?上帝啊,我又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要是你再不来的话,我都要让尼克去要报警了。”
林凡晖依旧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只是眼底的暖意更深,使他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深邃,“谢谢,琼斯太太,我保证再不会这样了。”
然后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另外的地方,正当林凡晖讲到自己刚才去买菜时的趣事,琼斯太太突然想起来,“哦,林,有一位先生这几天一直在找你,现在就在那里。”
林凡晖轻轻地挑眉,朝着琼斯太太指的地方望去,在靠着窗户的位置上,一个中年男子一直注意着这边,但是没有上前来打扰。在看到林凡晖将视线转过来落到了自己身上时,向着这边微微点头示意。
“你好,我是g≈h的主管海曼·布朗,你直接称呼我海曼就好了。”
林凡晖和走过来的海曼握了握手,然后接过海曼递过来的名片,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林凡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请问我有幸请您和我共度下午茶时间吗?”
林凡晖将视线从名片上面划过,落到正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身上,眼睛不动神色地微眯,然后有礼地微笑,“当然,我的荣幸,海曼先生。”
海曼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的余光一直都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一直在公司里面胜任外交部部长并且一直为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感到骄傲的海曼第一次发现此时他不知道以怎样的形式开口。
作为交涉这方面熟手的海曼当然知道在最初的时候只有将对方的弱点紧紧地抓到自己的手里,才能够使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占据着完全的主导地位,而这其中以怎样的方式开口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是现在海曼却觉得自己有点茫然了,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他竟然有点看不透正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东方人。
那一天在听到伊恩的要求之后,海曼可以说是松了一大口气,他记得这个东方人,之前他的经纪人连续几天都来g≈h,希望公司能够给这个的东方人一个试一试的机会,仅仅只是一个尝试的机会而已,但是海曼记得当时人事部的回复是会考虑一下,这在圈里的意思就是一个比较婉转的拒绝而已,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海曼知道自己现在是处于绝对的超然地位来处理这一段关系,最起码现在对方是有求于自己的,不是吗?
所以那天海曼不动神色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