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边的平南王出声了。
这群臣子虽然唾沫横飞,但真敢动手的没有,就连吕宸义也只是口嗨两句,被迫看着这出戏演完。
思至此,不少谏议大臣们站出来口诛笔伐:“长公主这是要仗势欺人吗?难不成就因为私德不修被参奏一本,就要私下如此折辱臣子不成?纵是陛下在此,也不能如此对待老臣!”
但这些谏议大臣摆明将流程反过来了,不抓重点,反倒是先扣个帽子再说。
陆斩看着这种场面,终于明白女上司为何经常心情不佳,这些谏议大臣惯会抓住小事无限放大,若他天天在朝堂跟这群人掰头,心态也难免烦躁。
更何况,就谢国公做出的破事,别说女上司想羞辱对方,就是任何一个普通百姓,听到后只怕也想吐口唾沫。
从大司主銮驾在半空出现的瞬间,平南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妹妹……该说不说,这大紫大红极其没品位的穿搭,除了自己这位妹妹,谁还会喜欢?
大司主摆摆手:“我今天来不是跟大家叙旧的,我知道大家对我颇有意见,但也没必要如此群情激奋、怨声载道,将人家谢国公的寿宴都给破坏了。”
就连昌颐郡主都有点不好意思:“姑姑……”
“……”
谏议大臣个个都舌灿莲花,吵起来架没输过,眼下个個唾沫横飞,恨不得将大司主钉死在地。
众人呼吸一滞,到底是谁破坏的寿宴,你心底没数吗?
话还没有说完,谢国公就飞了出去。
陆斩踹的。
站在旁边的吕宸义呆若木鸡,他看着陆斩旋身收腿,慢条斯理整理衣衫的模样,眼底充满惊骇。
他刚刚就站在谢国公跟前,可他居然连陆斩如何出脚都没看清,自己的义父就这么飞了出去。
吕宸义惊讶的并非陆斩功夫,他惊讶的是陆斩居然敢踹当朝国公!
刚刚还如沐春风地为国公贺寿,结果说翻脸就翻脸,这一脚踹得毫不留情,这突如其来的变脸,镇住了所有人。
陆斩他简直狗胆包天!
可镇妖司就算再狗胆包天,也不敢平白无故如此行事,除非……吕宸义迅速地在心底盘算,面露惊骇:“陆斩你敢踹国公爷?!”
刚刚还叭叭的谏议大臣们,顿时哑口无言,默默地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整个庭院里寂静得连银针落地都能听个清清楚楚,他们瞪着眼睛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幕。
啥情况?
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陆斩这厮居然敢踹国公爷?
平南王也瞪着眼睛,没想到陆斩有如此胆量,他急忙朝着女儿神识传音:“昌颐,你在金陵跟他接触过,这小子在金陵时就如此狂妄吗?”
连一点儿铺垫都没有,就说踹就踹啊?
这行事作风怎么跟隆嘉似的?
昌颐郡主望着陆斩挺拔的黑色身影,讷讷道:“我不道啊……”
……
此时,最糟心最震惊最愤怒的还是谢国公。
因槐婆婆事件,谢国公最近有些憋闷,但好在人心没断,他延年益寿的计划进行顺利,本想在寿宴好好热闹热闹,找点乐子,抒发一下心底郁闷。
为此他还专门请来了南曲班子,想唱出曲儿给大家乐呵乐呵。
结果……南曲班子还没上台,他成乐子了?!
先是被魏晋瑶如此挑衅,现在又被陆斩这小喽啰当场踹飞?
陆斩他怎么敢的?
谢国公喷出一口血,心底愤怒至极,他费尽心思挖人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延年益寿吗?结果被这小崽子一脚踹走半条命!
可愤怒之余,谢国公心底发寒,他太了解魏晋瑶,对方今日如此行事,说明……
谢国公浑身冰凉,可还没等他细想,便看到陆斩忽然抬手。
陆斩将手中锦盒抛之高空,又朝着天空轰出一拳,在刚劲拳风之下,那锦盒在高空炸开,一颗血淋淋的圆球从里面飞出。
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等那圆球落入陆斩手中时,众人才看清那东西真容,不由大惊失色。
那圆球赫然是谢宸令的人头!
陆斩手持谢宸令的人头,手臂冲天举起,他的面色冰冷漠然,声音犹如平地惊雷,高声喝道:
“荣国公谢靖,吞食人心修炼邪法、勾结妖孽草菅数百人命、祸稔恶积恶贯满盈!”
“其子谢宸令公然截杀朝廷命官、谋害楚家小姐,罪证如山!”
“镇妖司陆斩,已将恶贼谢宸令斩杀,今日向荣国公谢靖问罪!”
“谢靖你罪不容诛,可认罪否?!”
陆斩以真炁发声,字字皆如惊雷。
周围官员耳中嗡鸣,犹被大山压身滚雷炸耳,本能地捂住嘴巴,可那声音却无孔不入,就算捂住耳朵,也直钻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