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一息匍匐在陆斩脚下,她磕磕绊绊道:“我受人指使,特地给药材下毒,为的便是用这批药材残害大周百姓……你们放了我,作为交换,我带你们找真正的罪魁祸首…”
“……”
陆斩面无表情地看着药仙:“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言罢,陆斩手掌攥住长枪,将枪身从药仙身体中抽出。
伴随血肉耸动的声响,药仙腰部出现一个恐怖的洞,她的下半身疯狂颤动。
在村民骇然震惊之中。
陆斩拎起药仙脖颈,朝着巨大的捣药碗走去。
曾经庄严神圣的药仙娘娘,此时宛若一条死狗般匍匐哀求,被人如丢弃垃圾般,丢进巨大的捣药碗中。
浑身浴血的少年,神色淡漠而平静,他双手握住捣药杵,重重砸落下去。
“噗呲——”
鲜血溅满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直到捣药碗里再也没有了生息,他才停下动作。
陆斩将捣药杵丢到一旁,望着呆滞的村民,淡漠的嗓音犹如春雷滚滚:
“药仙已死,若有执迷不悟者,皆可站出。”
村民们不再反抗,甚至连干呕都忘记了,他们神色麻木,望着被捣碎的药仙,犹如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
“药材…有毒!”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麻木地村民们忽然回神,痛哭声伴随着愤怒,令他们状若疯癫。
有人跑到捣药碗前,猛地攥起捣药杵,狠狠地捣去,涕泪横流:
“我们以儿女性命供奉,你竟在药材下毒…你竟在药材下毒…”
一个、两个、三个……
不多时,整个捣药碗前站满了人,他们视死如归的气势已经不见,有的只有信念被摧毁后的癫狂。
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视死如归。
只有贪欲被发酵后的疯狂。
巨大的药碗里面,药仙跟族老们的血肉混合在一起。
直到血肉彻底混合成血浆,那癫狂捣药的青年们才猛地放下捣药杵,如虚脱般坐在地上,喃喃道:“药材——有毒。”
药材有毒——
这是药仙临死前的挣扎,如一颗钉子狠狠钉在药香村村民的心底。
村民们如梦方醒,他们顾不得收拾被摧毁的信念,也顾不得发泄心中愤怒,他们像疯了一般朝着药园跑去。
陆斩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嘲讽。
他们守护的从来都不是药仙,而是自己的贪欲。
药仙能满足贪欲,那便是药仙。
药仙不能,那便是尘泥。
陆斩唏嘘一声,目光看向不远处,暗淡阴影里坐着位老者。
老者满身血污,泪眼婆娑,望着坍塌庙宇呆滞出神。
陆斩认出了他,这是装疯卖傻骗他们进山的“老疯子”。
陆斩迈步走到他跟前,弯腰看他:“你是否后悔骗陆夫人进山?”
老者呆滞地抬起头,看着陆斩笑容满面的脸,他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地大喊:“阿云!阿云!阿云!”
“噗通—”
陆斩抬起手臂,手起刀落。
楚晚棠长舒一口气,轻声道:“希望他到了地府,能得到女儿谅解。”
陆斩慢条斯理地擦着沾满鲜血的手,声音平静:
“天下最可恶之人,便是明明深受其苦,却还帮着凶手残害他人。他对不起的不是你我,而是他自己的女儿跟曾经的良心。”
言罢,陆斩将满是血污的手帕丢到了药仙金身脸上。
那金身竟然倒塌,无数金粉飞掠至高空,跟血雨融合在一起,浇灌在这片大地之中。
楚晚棠回望几眼,只见百姓围着药棚哭天喊地。
楚晚棠讥讽一笑,又看向陆斩:“方才药仙死前,说这些药材有毒,你怎么也没问清楚就将她杀了?”
陆斩示意她少安毋躁,道:“在药仙死之前我已用秘术搜魂,她的秘密瞒不过我。你帮我看着点,我先梳理一下药仙记忆。”
楚晚棠对他的手段倒不意外,道:“今晚这出闹剧影响很大,村民们心中必有怨恨,我们要不先离开?”
陆斩瞧着乱作一团的药园,摇头:“他们怨只能怨自己,但却不敢找我们麻烦。”
楚晚棠觉得陆斩说得有理,她见陆斩闭目‘搜魂’,便迈着步子走到大型捣药碗前,看着被捣成糨糊的一团血肉,有些遗憾:
“听闻牡丹美容养颜,可惜跟这些血肉混在一起,真是可惜。”
“……”
正在看元神三号干饭的陆斩,眉头微微耸动。
他就说嘛,其实小楚比他更适合做邪修。
远处传来悲鸣声,悲鸣逐渐演化成惨叫吵闹,曾经劝说村民们供奉药仙的人,如今得到惨烈报复。
就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