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大师在半空稳住身形,周身弥漫着淡淡金光,他望着大司主,勃然大怒:
“魏晋瑶,你这是做什么?”
大司主身形一动,犹如狂暴飓风从天而降,她二话不说一脚踹来。
空空大师皱起眉头,周身金光更盛,他躲过这一脚,转身拍出一掌。
大司主硬撼佛掌,将空空大师击飞,怒道:“老登,你为何还手?你方才言称以德报怨,不沾因果,此时不怕沾染因果了?”
空空大师觉得大司主不可理喻,他确实说以德报怨,但并不意味着站着挨揍。
眼见大司主理直气壮,空空大师冷哼道:“跟你不必讲武德,也不必讲佛法!”
大司主哈哈大笑,神态倨傲:“看来本宫已经超脱世外,你们的佛法对我无用。”
“……”
空空大师怒视大司主,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他跟魏晋瑶相识许多年,对魏晋瑶脾性了如指掌,他早该知道,魏晋瑶早就无可救药。
他就不该接受皇族邀请,更不该跟魏晋瑶论道两天。
这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
这两天他苦口婆心一顿开导,原以为能有点作用,结果这女人二话不说逮住他就揍,实在过分。
眼看着空空大师即将发怒,大司主却忽然停手,她立于高空,笑容满面:
“小空,你莫动怒。本宫虽然嗜杀,却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只是觉得你们的佛法漏洞百出,并不适用凡俗百姓。”
“你挨打时尚且动怒,更何况普通百姓?佛法讲究因果来世,可你须知,人生在世,若此世不能畅快,来世又有何意义?”
“……”
空空大师横眉冷对,今日明明是他试图洗脑魏晋瑶,没想到反倒是被魏晋瑶教育,他难以容忍佛法被指摘,道:
“依你所言,佛法存在毫无意义?”
大司主摇头:“自然不是,万事存在皆有意义,可万事也不该如此绝对。这两日听你讲经,本宫确实受益良多,心境空灵安宁。”
空空大师这才舒服许多,他问道:“你真有收获?”
“当然。”大司主看着远方,幽幽叹气道:“你说得对,这些年我在权力旋涡中,本心愈发狂躁。我若想更进一步,还需平心静气才行。方才对你出手,只是觉得你说话太绝对,如空中楼阁没有根基,但并非不认可你其他理念。”
空空大师眨了眨眼,有点不敢置信。
他居然真把魏晋瑶说动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这顿揍没白挨。
空空大师心情愉悦几分,改变魏晋瑶,比管理禅意门还难,他笑眯眯地道:“生于世间,皆是来苦海赎罪之人,若能看破,自然是好事。”
“不。”大司主摸着下巴道:“你这套理论我不认可,我乃是神仙,怎是罪人?”
“……”
空空大师深吸一口气,深刻意识到道法跟佛法的区别,笑道:“无妨,你能意识到自己迷失,已经是很大进步,至于罪人论,以后你便会懂得。”
大司主点了点头,竟也行了个佛礼:“多谢开解,我悟了。”
空空大师笑容欣慰,被世人认可容易,可被魏晋瑶认可不易,他刚想再多说几句,表达内心激动,忽然一阵真炁波动自湖边传来。
两人回首望去,只见茫茫碧波,一女子踏浪而来。
“是明玉。”
大司主这两日身处宫中,不知外界之事,可若是没有重要事,明玉不会来此。
大司主从半空落下:“明玉,你怎么来了?”
明玉姑姑面色含笑,她立于水面,朝着两人行礼,这才附耳将药香村的事情说個清楚。
方才还气息沉稳的大司主,闻言瞬间勃然大怒:“宋湛好大狗胆,竟欺上瞒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又将岚岚跟陆斩囚禁,实在该死!他人何在?本宫亲自杀他!”
空空大师眼皮子一跳,忙地喊道:“诶?你刚刚不是说要学会放下杂念吗?怎么又冲动了…”
大司主冷笑:“你等我弄死他,我再学着放下。”
空空大师:“……”
得了,全都是白扯,没啥用。
刚刚还心存侥幸的空空大师,瞬间放弃挣扎,他望着大司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该盲目乐观。
比起来劝说魏晋瑶,他倒不如去汴京寺院走一走,巡查一下山门附属力量,哪怕是遛遛弯,也比跟魏晋瑶掰扯好。
思至此,空空大师转身就走,片刻都不想多留。
大司主忙地喊道:“哎哎哎,老登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们俩还没聊完呢,你不是说还有更高深的佛法要说吗?”
“哼!”空空大师冷哼一声:“贫僧还有事,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聊吧。”
“还想多学两手,以后好糊弄人呢,这就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