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只睡了半天就起来了,用冷水醒了醒脸,匆匆扒了两口饭,便赶到伤兵营,准备把思行换回来休息。
“你这师父真心不错。”老大夫又夸了一句。
“嗯。师父是好人。”孙思行呆呆地应了一句,他的精神在见到凤轻尘时就萎靡了下来,上下眼皮直打架,招呼了一声,便哈欠连连的飘了出去。
孙思行真得累到了。
“这孩子需要锻炼,你对他太好了。”老大夫表示很嫉妒,这才熬了一天一夜就扛不住,他可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也没见着谁心疼他。
“他还小,不能把身体熬坏了。”作为大夫,怎么不知高强度工作对身体的伤害,劳逸结合是王道。
“小?看年纪你也不比他大多少。”这人疼徒弟,还真是疼过火了,真嫉妒那个小呆瓜,为什么他当年就没有遇到,这么正常的师父呢。
“嗯……我好像比思行还小。”凤轻尘默默擦汗,她一直没把自己当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熬夜会不会把身体熬坏。
这次换老大夫无语了:“你牛。这里你看着,老夫也要去休息。”
太他娘的受打击了,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能当人师父了,这
让他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活?
人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到他这呢?他还没把前浪推了,就被后后浪给拍死了。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呀!
老大夫悲愤地握拳,在心里扎着小人,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对妖孽师徒。
太打击人了!
不过,老大夫一出门,看到不见头尾,背着重物沿山往上跑的大头兵,瞬间平衡了。即使比不过这两个妖孽,可他命好,不用去当摄政王手下的兵,不用遭这份活罪。
老大夫瞬间治愈了,心情大好,琢磨着回头给自家师兄写封信,给师兄得瑟一下,让师兄见识一下什么叫天才中的天才,省得他老在自己耳边吹嘘他徒弟有多能干。
师兄收的那些徒弟确实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可和这对师徒一比,那简直不能看。
……
伤兵营的事是忙不完的,大夫也不是铁打的,即使有许多伤员等着大夫去救治,可大夫也需要休息。
为了确保大家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有足够的精力应对高强度的救治工作,凤轻尘建议三个人排班,把一天十二个时辰切分成三分部,两人值一班,剩下一人休息。
如此一来,大家每天都能得到消息,伤
兵营又有两个大夫值守,只要没有战事足够可以应付。
“老夫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老大夫第一个同意,之前军中能派上用场的大夫就他一个,要不是他常年东奔西跑,平时又注重养生,他早就和伤兵一起趴下来。
“那些药童,和半吊子的大夫,也让他们排个班。那些人医术不怎么样,人却很勤快。”老大夫医术精湛,他接的都是别人医不了的伤者,自然有底气说这话。
伤兵营的事,在凤轻尘三人的清理下,越发地井然有序。伤势稍轻的人也在凤轻尘的组织下,打理伤兵营的卫生,甚至有不少人还学会了简单的包扎。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只是一个简单的止血,也许在战场上就能救他们一命。”凤轻尘和孙思行经常抽空,给伤兵讲解战场上紧急处理外伤的方法,也让他们互相换药。
伤兵们虽然没有读书习字,可他们不傻,他们知道凤轻尘和孙思行是为他们好,一个个学得分外卖力。
“凤大夫和孙大夫,这是救我们的命。要是,要是……我早遇到凤大夫,二狗子也不会死了。大夫说,二狗子是活活的流干了血才死的。”三十多岁的大汉,一身
的血也没见他掉一滴泪,这个时候却是眼眶泛红。
“三柱他爹,也是腿被砍断了。那血当时飙了三尺来高,喷了我一脸,我整个人都傻了,就这么看着三柱他爹死在我面前。”
……
明明是教这些人简单的急救,却不想成了他们回忆死去同袍的座谈会,说起身边死去战友,这群大佬爷们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都是女人是水做的,可男人哭起来眼泪半点不比女人少,甚至比女人还要让人心疼。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悲伤的情绪是会感染的,凤轻尘想到死去的蓝九卿,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样的一个人物,就这么死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个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报。”小兵突兀声音,打破了伤兵宫的悲伤,凤轻尘连忙抬起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进来。”
“凤大夫好。”小兵站在凤轻尘面前,行了个礼:“摄政王受伤了,请立刻派大夫前往营帐。”
“好,我这就去。”凤轻尘提起药箱,就跟着士兵往外走。
本以为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