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鲜血,他急促后退了一步,惊愕的望向爱月海。
站在他身后的爱月海,右手握着一把精巧的微型手枪。
他一直防备着一朔,却忘记了警惕爱月海,毕竟,他一直把爱月海当做一个无害的,需要保护的少女,更兼因为她一直被隐瞒,对她心怀怜悯。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他的血液也溅到了她的手上,爱月海的眼中充盈着泪水。
“对不起,老师。”
时间来不及了,左惟朝在刚抓住她的时候,就随口对她说,“现在没时间管你,现在就联系人来接你——”
看来,他在查到薄尔的定位消息后,就立刻赶来,甚至还没来得及与其他下属会和,一直在这里和一朔说来说去,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如果再在这里磨蹭下去,就来不及了,一朔会被带走。
还好,在下车之前,她将重要的东西[一朔组装的手枪]装在了口袋中,左惟朝没有检查她的持有物,大概也未曾料到,平日里遵规守纪的学生,身上居然携带着这种东西。
为了保护一朔,她什么,都会做的。
而且,她已经感觉到了……刚才吹动一朔发丝的风——
她将枪举起,这一次瞄准的,是左惟朝的肩膀。
“等等,爱月海……”
“砰,砰,砰,砰——”
一朔站在原地,睫毛低垂,压盖住血色的眼瞳,左惟朝倒在血泊中,对上一朔的视线。
世界是颠倒的,那双眼眸,是纯粹的血红,天空很蓝。
从树林深处,掀起一股强风,那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成为轰鸣——
一辆全自动驾驶的直升机,忽然从森林深处飞出,眨眼间来到面前,爱月海越过左惟朝,快步奔向一朔。
左惟朝艰难抬起手,“等……等等……”
一朔抱住爱月海,踏上绳梯,直升机带起的风,吹乱了他漆黑的发丝,爱月海将头抵在他的肩上,粉发吹散,与他的黑衣重叠。
左惟朝的视线已经有了重影,他竭力仰头,看到的,却像是无数个黑发少年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影影绰绰。
他搂着少女的,黑衬衫衣袖下的手,苍白修长,没有一丝伤痕。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刹,一朔回过头,轻描淡写的瞥向左惟朝。
为什么,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他的手指,完好无损,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何取出了定位器,又如何将定位送到千里之外,引得他们做了这么多无用功……
或许,一切都会随着他们的离开,成为永远的谜题。
“一朔!你真的……以为,你能够逃避吗……”
左惟朝已经说不出话,几处枪伤都不致命,但失血让他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放…放弃吧……”
不可能做到的。
他们不可能逃掉的,这个事实让人悲哀,然而一切都是已经注定的。
一朔的命运,从十几年前就已经被定下。
他是这片领土的实际统治者的儿子——他原本也就是因此而生的。
在十几年前,这位最强者陷入了植物人状态,无法苏醒,失去了他,这片土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
他已经脑死亡了,但是,至少没有真的死亡……
一朔没有母亲,他在这位最强者失去意识的几年后才出生。
明白了吗?——
他是实验的产物。
但是很可惜……可能是那位强者的异能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他的能力,来自他本身,无法被复制,一朔只是个普通小孩,经过多次检查,他仍旧没有任何异能。
并没有获得,这位的异能。
异能组织在尝试了许多措施后,依旧无法成功让最强者醒来,最后的最后,一个非寻常的计划,还是在某次会议中,被提了出来。
【让那孩子作为载体,做换脑手术,让首领再度醒来】
这就是最后的[■■■■计划]
他的身体里,除了手部的定位仪器之外……在脊柱,在心脏,还有更为精密的,决定了他的整个人生的,束缚器。
即使做了这么多,努力到这个地步,都是徒劳。
直升机离地了,转眼间升上天空,飞快上升——
无法逃离的。
左惟朝注视着天空,生理性泪水缓缓从眼中溢出,十几年前,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他,在被派任了这个任务时,或许,他所坚持的什么,就已经被毁灭了。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首领……为了他心中的“大义”。
可是,为此,夺走一个孩子的生命,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这些年来,他按照吩咐,监视爱月海和一朔的生活,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