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伯爵府这场大火烧的京中众人都开始自我审查,护卫够不够,自家有没有露财被贼子惦记上。
当然,众人也是明白为什么京中如此多的权贵家族,贼子偏偏盯上了宁安伯爵府。
一来是因为,宁安伯爵府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老爵爷和老太太相继去世,楚时修还闹出了那么大的笑话,伯爵府没有能顶得住天的男人。
二来,林秋晚嫁妆实在太多了,当初嫁进宁安伯爵府的时候,几乎把半个威远将军府掏空,再加上有风声说林秋晚很会管家挣钱,名下铺子来来往往的客源巨多,利润惊人。
这样一个巨大的财宝库,只有林秋晚这么一个女子看守,风险小利润大,一朝得手吃上几十年不在话下,贼子惦记也是正常。
这事情传来传去,合情合理。
衡王府上,衡王坐在院中看落败的秋色,听见宁安伯爵府这场大火的时候,手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人呢?如何?”
“虽然火势起的大,但受伤的人不多,只死了一个三房的夫人。”
阿离守在一旁,接过了衡王手中的茶杯,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二夫人也没受伤。”
“嗯。”
衡王轻垂眉眼,像是并不在意。
他身子
里邪毒干净后,林秋晚就不用频繁来看他号脉,距离上一次见林秋晚,已经月余了。
衡王不说话,阿离在旁边陪着,也不太敢揣度衡王的意思。
他们殿下有很高的道德感,饱读诗书的反作用就是被诗书所困。
阿离是个泥坑里打滚的下人,不赞同衡王的清高,但也能理解。
毕竟前衡王妃成亲夜坦白处境,希望衡王能放过她,又能让她找合适的时机和离,成全她与自己的心上人。
衡王那时还同意了,并且就此没再踏足过衡王妃的院子。
自己的女人,一旦嫁进来,要么死,要么顺从,
阿离是这般想的,但衡王偏偏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衡王眉目清隽,坐在院中,十分安静。
“阿离,茶怎么换了?”
衡王问。
阿离一愣,回过神来挠头说道:“二夫人给的茶叶已经喝完了,可需要属下再去讨要一些?”
衡王面前闪过了林秋晚的笑脸。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既止不住对林秋晚的心动,又自厌自己的没分寸。
林秋晚是别人的妻子,就算她不是楚时修的妻子,也与楚璟烨相互交心纠缠。
他若插足,便是无名无分的第三人,还会惊的林秋晚与他断联。
“不用了。”衡王又用了一口茶水,心绪平静下来。
“她上次全给我了。”
她已经没有了。
就算是他想要,林秋晚也变不出来更多了。
衡王挥挥手,示意阿离退下。
阿离虽然不懂衡王的想法,但是很听话,衡王不让他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此一举。
院中只剩下了衡王和阴冷的秋色。
一片干透的银杏叶落到了衡王的书上,衡王拿起,看了几眼后,轻轻的放到了树根处。
小小的银杏叶去了它最喜欢,也是最该去的地方。
原来,京城的冬日竟然来的这般早。
也这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