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破落的巷道里，不时有几颗零星的子弹飞过，射穿砖墙。
厉柏哲背着季衍穿梭在各类小贩中。
豪哥带着那名女性离开了市集，可来抓人的匪徒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d，那家伙是什么人？怎么打不死的？”
“还被反杀了几个。”
“再去叫人来！”
“别让他们跑了！”
这会儿身后十来个人正穷追猛打，誓要取他们两人的性命。
带着一个人，厉柏哲没办法逃的很快。
只能背着季衍就往巷道里钻。
狭窄的巷道形成天然的阻碍，让那么多人没办法同时一拥而上。
见青年跑的飞快，他们让持枪的走在最前面。
所幸对面只有两把枪，没办法频繁射击，子弹数量也有限。
厉柏哲脑后似乎也长了眼睛，只是听见扳机扣响便知道往哪里闪。
“刚才那个女的……是他们的什么人吗？”
季衍观察着。
这么大动干戈的，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抢了他们的家人。
身下的男人语调很平静，甚至有种早有预料的语气。
“不是。那个女人是被拐到这里的……这附近有许多人口贩卖和交易，世界各地都有人被拐卖到这里来，有的被拉去卖了器官，有的被拉去卖身……”
像是不想去谈这些黑暗，男人的口吻里透出些许无奈。
“她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放跑了她，脸面上过不去而已。而且她可能会带出一些消息……”
说话间，一道黑影从分叉路窜出！
迎面扑来一个手持枪械的男人，他对准了厉柏哲迎面就要扣下扳机。
但是在他的手指动作之前，厉柏哲已经扣住了他的手！
强劲的握力瞬间捏开了对方的手，伴随着对方难听的喊叫声，他一把夺过武器，对准那人头上就扣下了扳机！
整个过程厉柏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一脚踹开对方碍事的身躯，也不回头，仅凭脑海里的蓝图，便朝后射击！
季衍亲眼看他盲射出的子弹，每一颗就精准的击中了身后的人！
或手臂，或腿脚，甚至，直中命门！
一切都看起来，像是个不会用枪的胡乱射击导致。
“别看。”
厉柏哲柔声说着。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在意这种细节吗？
季衍也不想打扰他，只是将身体靠的更紧了些。
“抱歉……”
她在男人耳旁悄然低语。
季衍知道他还有其他任务在身，今天不宜闹出动静。
要是自己没有提议要来，或许……
“……救人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一边穿梭在巷道里一边宽慰着。
言外之意，这个结果并不是季衍的错。
其实在那个女人窜出人群的时候，他就已经意料到之后会发生的一切……
而他心底也明白救下那个女人意味着什么。
在这片土地上，和她同样命运的女人不计其数，自己一个人根本救不完。
如果能轻易解救，几个月前他们就全部都解决了。
可这附近的势力盘根错节，不连根拔除，救一个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还会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但她扑到自己脚边，声嘶力竭的求自己救她……
而一旦被抓住，她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那时起，他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