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鹰的它,今天还是被鹰给啄了眼。
轰!
忽然间。
老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摩天接地的巨影,手握一杆大戟,目光如刀,看向它的眼神里满是漠视之色,
大戟随意一扫。
凛冽的寒光如瀑般,一下将它视线遮蔽。
老猿浑身一颤,心思更是沉到了谷底。
完了。
要死了!
老猿满脸凄凉,心死如灰,缓缓闭上了眼。
泪水却是抑制不住,大颗从眼角滑落。
“昆仑!”
“先别杀它,留着它还有点用。”
就在老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平静,却异常威严的声音。
话音刚起。
耳边那道惊人的破空声也戛然而止。
老猿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本犹如死灰的心里,又燃起了一线生的火焰。
瞧瞧睁开一条眼缝看向身前。
那把大戟就在自己头顶三寸处定着。
越过那把让它心惊胆寒的兵器,老猿又觑着眼偷偷望了眼那道巨影。
只见他点了点头。
然后收回大戟,默不作声擦着自己,径直冲向不远外的山蝎子。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纷纷回应着‘是总把头’一类的话。
然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径直越过直奔尸王和山蝎子而去。
“这……”
看到这一幕。
老猿就算再蠢,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活了。
必死之间,自己竟然捡了一条生路。
那种从地狱一下回到人世间的感觉,让它有种无比的不真实感。
四肢瘫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但它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总把头,会放自己一马?
老猿心乱如麻,还在胡思乱想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修长的身影,停在了跟前,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它眼角一跳。
意识到这位就是留自己一命的总把头了。
老猿缓缓抬头。
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清俊出尘的脸。
除了他之外,身边还有个身形高大,杀气深重的男人。
“道兄,这老猿如何?”
打量了白猿一眼。
陈玉楼忽然笑着看向鹧鸪哨。
“伶俐聪慧有余,狡猾奸诈不少。”
“一身气血驳杂混乱,留着……怕是个祸害。”
从陈玉楼开口留下它开始。
鹧鸪哨就在暗自琢磨。
要知道,这一路下来,扑杀虫潮,围剿六翅蜈蚣,又铲除镇陵将,陈玉楼手段惊人,从未有过例外。
他想不明白,为何会单单饶了白猿一命。
此刻,见他问起,鹧鸪哨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相告。
祸害?!
见他对自己的评论竟然是祸害。
老猿又惊又怒。
只不过,如今它为鱼肉,人为刀狙。
纵然再过愤怒不满,也只能腹诽几声,让它呲牙咧嘴表达怒火,却是万万不敢。
“道兄此言,倒是有点意思。”
旁边的陈雨楼。
也没想到,鹧鸪哨浓眉大眼,竟然也有这么毒舌的时候。
闻言先是一怔。
随即都有些忍俊不禁。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这短短两句话,确实算得上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这老猿骨子里就透着奸诈的味。
“祸害不至于。”
“顶多就是油滑了点。”
陈玉楼收起笑意,摇头笑道。
看它眼下低眉顺眼的样子就知道。
这老猿精明圆滑,生死当头,比孙子都孙子,哪还有之前凶悍阴狠的半点神态?
不过么。
有句老话叫畏威而不怀德。
放在它身上也是再合适不过。
小聪明终究是小聪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五指山。
“陈兄这是?”
见他似乎没有听进去。
鹧鸪哨不禁有些焦急。
他过猛洞河时,就听行商说白猿洞一老猿,整天带着猴群袭击过路商队,或是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用其极。
附近山民都被它搞得苦不堪言。
一头老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