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族中绝密,他自然不会当着巴莫的面说出。
“既然年轻人都去闲逛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找个地方喝一口?”
陈玉楼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笑着话锋一转,调节气氛道。
“行船可不能饮酒……”
巴莫迟疑了下。
不过一句话还没说完,陈玉楼就笑着打断道。
“没事,反正今晚在码头过夜,明天才行船,不算破忌了。”
听到他这话,鹧鸪哨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下意识看向了船把头。
见状,巴莫哪好拒绝,只是嘟囔了一句喝可以但不能醉了。
他对这座小城还算熟悉。
以前有来过几次。
当即带着两人穿过一条小巷,等走过尽头时,前方光火通透,赫然是一座苗人开的小酒馆。
“在各族之中,苗人算是最擅长酿酒的一个。”
“醪糟米酒……啧啧,那味道保管两位喝了一次就想下一次。”
看到熟悉的酒馆出现在身前。
一开始还拒绝的巴莫,这会眼睛都亮了。
彝族人本就擅长饮酒。
只要是节日,就会载歌载舞,大醉方休。
这一趟出门都快大半个月,为了行船安全,他滴酒不曾沾过,如今隔着十多步,都能闻到飘散在空气里的米酒香味。
只觉得肚子里酒虫都被勾动了。
哪还忍得住?
“那就尝尝?”
见状,陈玉楼和鹧鸪哨不禁相视一笑。
也不点破,只是笑着答应下来。
进入小酒馆,任由巴莫点好了饭菜,又要了一坛米酒上来。
拆开泥封的时候。
一股浓郁的味道顿时弥漫散开。
饶是品尝好酒无数的陈玉楼,也忍不住心头一动。
接过巴莫递来的陶碗,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刚入舌尖。
一股清冽甘甜的味道顿时绽开。
“怎么样?”
巴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笑着问道。
“好酒!”
陈玉楼一点不吝啬赞赏之词,又招呼了鹧鸪哨一声,“道兄尝尝,确实不错。”
巴莫则是目露惊异的看了过去。
他虽然是彝人。
但行船过江,去的地方不少,眼界也要远远胜过一般人。
据说道人禁忌颇多。
不过眼前这一位,似乎没那么多的讲究。
神色坦然的捏着碗沿,仰头一口饮下。
“好酒量。”
巴莫顾不得多想,竖着大拇指叹道。
这种醪糟米酒,看似不烈,但后劲十足,而起上劲极快,就算是他这种老酒鬼,也不敢这么喝。
当即也不犹豫。
捧起碗先解解馋再说。
等到一坛酒喝完,意犹未尽的陈玉楼还想再上一份,反倒是嗜酒如命的巴莫率先没能抗住。
一张老脸已经喝得通红。
浑身酒气熏天。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酒量。
一碗接着一碗,几乎就没停过。
鹧鸪哨还起了醉意,但坐在对面的陈玉楼简直神了。
目光清澈,脸色平静,仿佛喝下去的就是水。
“不行了不行了。”
“明天还得跑船,这么喝下去,怕是都起不来。”
巴莫连连摆手,将他拦下。
见状,陈玉楼也不好继续,不过临走时,手里倒是多了两坛,准备带回船上自斟自饮。
等三人离开小酒馆时。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小镇上亮着灵星的灯盏,和城外码头处的渔火遥相辉映。
走了没几步。
远远就看到昆仑和老洋人迎了上来。
老洋人腰上多了一把苗刀。
看上去很是满意。
他这些年大都用弓,但人力有时尽,秦川弓强劲过人,即便是他也只能连开五到六弓,之后就会力竭。
而镜伞属于破妖之器。
对付一般凶险根本用不上。
而且防御有余,杀伐不足。
他早就想着弄把刀剑防身,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之前闲逛时他远远一眼就看中了挂在墙上的苗刀。
只不过师兄和陈把头并未停留。
他也只好一路跟了上去。
等得到了师兄应允,老洋人心心念念,再也忍不住又返回了那家店铺,将它买了下来。
此刻挂在腰间。
灯火下,让他多了几分冷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