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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一道比刚才更为惊人的咚咚声骤然而起。
那声音如此诡异。
听上去就像是有人一步步踏动发出的动静。
缓慢迈出的步伐,听起来格外沉重,似有千军治理,每一步落下,经由隧洞收拢声音,再传荡而来,就如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众人心头。
“谁?!”
“谁他娘在装神弄鬼!”
杨方脸色一沉,脸色难看无比。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鬼地方竟然还有人存在。
只不过,一时半会他还想不到,是鬼洞的镇陵将,还是与霍加一行同来的沙匪?
若是后者还好。
待了这么久,对方绝对已经弹尽粮绝,毕竟这鬼地方除了蛇就只有沙鼠,总不可能吃土活下来。
但要是前者。
恐怕又是一桩大麻烦。
从身后那扇石门,以及遍布的眼球与古文,不难看出,这些遗迹少说属于几千年前,是比警觉古国还要古早的存在。
几千年的老粽子。
那估计都修成将臣、不化骨了。
打神鞭或许都对它无用。
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嗓子,可惜,隧洞中那‘人’仍旧没有半点会应的意思。
甚至似乎是被他给惊动。
如雷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节奏越发急促,形如瓢泼大雨般落下。
“不对……”
隧洞中的动静如此惊人。
身后已经紧随而入的几人哪能听不到。
老洋人早已经摘下蛟射弓,弓弦上搭着一支铁箭,正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听着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要撕开雾气,闯入他们一行人跟前的脚步声。
他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动静,怕是连昆仑都做不到吧?”
老洋人扫了眼身侧的昆仑。
他不是没见过他出手。
尤其是当日在瓶山,围剿那头六翅蜈蚣时,最后关头,他一把拔起一根梁柱,将那头试图逃走的大妖,从半空生生砸下。
那一幕几乎都烙印在了他脑海中。
挥之不去。
但纵然是倚天拔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昆仑,大步奔行时,也难以造成如此惊人的动静。
眼下听那脚步。
说是一头远古巨兽都不是不可能。
“他娘的,怕不是那头古神来了……”
杨方脸色白如金纸,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根本抑制不住。
握着打神鞭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尤为可知。
“难以力敌!”
“退!”
听着滚滚如雷般的脚步声。
已经近在咫尺。
偏偏隧洞中什么都看不到。
难以形容的诡异和惊恐,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几人喘不过气来。
鹧鸪哨低头瞥了眼手中金刚橛。
古怪的是,作为密宗镇蛟法器,此刻的它,在如此吊诡的环境下,竟是毫无动静。
仿佛……
他们所听到的一切,全然不过是假象。
暗暗咽了下口水,他再不敢犹豫,低声提醒了几人一句。
哗啦啦——
刹那间。
一行人如潮般迅速退出门外。
队伍前阵变后阵,打头的杨方,成了最后离开隧洞的那一个,听着那一阵阵还在耳边环绕,轰鸣不止的脚步声。
他一把抓住石门。
砰的一声。
将打开的门再次紧紧关闭。
几乎就是石门合上的刹那,那诡异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没……没了?”
“什么情况?”
杨方后撤的身形一下僵住。
不敢置信的盯着身前那扇石门。
与之前一样,门页上两只眼球并无半点变化,一睁一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行人。
但不知道为何。
他总觉得那双眼里,似乎多了几分冷笑和讥讽。
“真他娘活见鬼了。”
老洋人提着蛟射弓,越过杨方走上前,附耳在石门上,但见鬼的是门后静的出奇,根本毫无动静。
哪里还有什么脚步。
完全一片虚无,连生命的迹象都不存在。
仿佛之前那个想象中的巨人亦或巨兽。
凭空蒸发了一样。
附耳听了好一会,反复确认过后,老洋人这才一脸难看的起身,向来沉着冷静地他,迎着几道询问的目光,竟是罕见的爆了声粗口。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