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宴会的喧闹,竟是在这般场合下,即兴就舞起剑来!
他这一套身法,乃是谢道运老祖梦中所授,配合这歌词慷慨激昂、激情万丈,边唱边舞之间,直教在场的众人巴掌都拍个通红!
谢政更是越听越觉得这歌儿投脾气,从盘中又抽出一柄“宝剑”,其实是一根鱼骨,也当做长剑一般,就和谢源诚对舞起来。
两人名为叔侄、实是父子一般,酒虽酣,情更浓,但哪有男儿气概动人心魄?
这可不是什么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是实实在在的大丈夫所为!
赵黑子和他三个随从,又何曾听过如此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
就连南宫无为,也是相当动容,好像叔侄二人挥洒剑意之间,又回到了和谢广武、李林平并肩作战的岁月!
谢老大和谢老二不太懂歌词大意,但是谢源诚唱的解气、谢政舞的出奇,当下二人也是勺子搭筷子、筷子敲碟子、碟子磕桌子,整的情绪十分高涨!
“。。。。。。比。。。太。。。阳。。。更。。。光!!~~~~”
谢源诚的歌声终是悠扬落下,谢政也随之潇洒地将手中鱼骨轻轻一掷,叔侄二人相视一笑,目光里都是理解和称赞,甚至。。。还夹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仿佛跨越了辈分的兄弟情深。
这便是老爷们儿之间,独有的幽默与默契了,平日里,两小无猜的哥两儿,耍笑起来更是恨不得互相当个爸爸,占个便宜。
但是要是投脾气了、对眼缘了,那份由岁月积淀的情谊便超越了年龄的鸿沟。
即便是岁数差个十岁二十岁的,又算得了什么?照样各论各的,都乃是兄弟一般!
谢源诚笑哂一声,双手抱拳环绕四周,道一句:“诸位叔伯,今日源诚放浪形骸,多有得罪了!”
不想赵黑子还没有答话,南宫无为往起一站,左手持定酒盏,右手当空一摆,大喝一声:“彩!好词、好曲、好剑法!菜香、酒醇、人更强!大家伙都举起杯中酒,饮胜!!!”
“饮胜!”
“饮胜!”
“我干了,你们随意!”
终于,这一盏酒饮尽之后,众人七扭八歪的轰然倒地,也不管地面冰凉,就径直和衣而卧。
谢源诚还算不赖,南宫无为也无甚大碍,两人两臂挽着步出中堂,慢慢往回溜达。
沉默了半晌,南宫无为先开口了:“师侄,我知你心中常常凄苦,今日发泄一番,其实师叔心下欢喜得紧,却不知你这歌儿,可有个名儿?”
谢源诚知道这音律、这填词是沧澜域没有的,只可惜他却没法儿道清来路,只含糊道:“却让师叔担心了,源诚心中明镜儿一般,自然不会自寻烦恼。这歌儿么,唤做“男儿当自强”,也是源诚一时有感,胡咧咧罢了。”
南宫无为也不深究,只是拍了拍大腿道:“要不是差着辈分儿,师叔都想和你结为兄弟了!”
也不提两人最终也唠了些什么,总归是侄儿搀着叔叔,叔叔扶着侄儿,亦步亦趋的往内宅去了。
碎银般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背上,将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叫人,好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