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要很早起来给傻大个准备早饭,在灶膛忙活完了就要去出摊,现做现卖的营生不是件轻松的事。那少年总兴奋地说每天有百来个顾客光顾,他的手都停不下来,但是小老板是看得出来的,他很累。
最近几日,这少年放弃了下午的休息时间,又去别的地方找客源了,东奔西跑的,也真是难为他了。
那天回来,豹子特别懂事得亲自下厨做饭,文顷怕他弄不好,就在旁边指点一下,帮衬一下。
豹子的手脚在做这些家务活上,到底还是不那么利落,也可能是不做这事的时间长了,手生疏了。
文顷坐在灶膛里添柴火,偶尔出来看看。豹子脸颊上,两抹油岑亮岑亮的,可逗人了,偏生他还一本正经地讲着:“文顷,我也是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你教我的我可都记着呢,保准做出来的菜不比你的差。”
文顷的满腹差心情,全被豹子这稚嫩天真的话语给冲散了,也不知道那“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话是谁教他的。那教他的人也不想想,这句话是形容什么人的,豹子以后要是想起自己说过这种话,不晓得会是一副什么样子?文顷光是想想那副情景,都要笑出眼泪来,可笑着笑着,他又有些失落,豹子终归是要恢复记忆的,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他能爽快地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吗?
豹子瞧着文顷沉下脸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好受了,只说:“文顷你别难过,我做菜给你吃,你吃了就开心了。那些被弄坏的东西,我们明天一起出去买,买了我陪你去学堂门口,给你撑场面打坏人,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这话让文顷渐渐回过神来,不知怎地,他的眼睛竟有些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他转过脸去挤了挤眼睛,连带着鼻子也嗅了嗅,很快转过脸来,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他憋着有些沙哑的嗓子道:“小白,以后你一定会很幸福的。”这孩子心中存着善念,文顷相信,原来的豹子也是个正直的人。
豹子点点头:“文顷也会幸福的,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文顷笑着看他,又忍不住去摸他的头了。
……
要重新购置那些被摔坏的做蛋饼工具,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花几个钱的事。三天之后,文顷可以自豪地说,他又东山再起了。
那日他照常到学堂门口出摊,豹子是同他一起去的,文顷不管讲什么都说不动他回去,粘得跟牛皮糖似的,后来文顷实在无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摊子刚刚在学堂门口摆出来,孩子们就一窝蜂地涌过来了,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说大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们都想死你了,吃不到你的鸡蛋饼都不能好好上课了;又说起那天学校门口的传闻,问文顷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言语里,文顷知道,有些孩子天天在这里等着他出摊,就为了买个鸡蛋饼然后去学堂安心上课。文顷看着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还有那一双双透射着诚挚目光的大眼睛,忽然心里头有那么些感触。
文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群孩子如此期盼着。前一世的自己总是活在社会的阴暗里,他不曾渴望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会对他笑。如今这种鲜明的差距,倒让他有点不敢置信起来。
当然文顷也意识到了某种缩瑟的不善的目光。那个“蛋饼宗师”,应该还厚着脸皮在抢生意吧。
文顷循着那一缕微弱的目光直望过去,正好跟那家伙的眼睛对上,后者本能地移开视线,开始哆哆嗦嗦收拾自己的摊子,看那架势,是要准备开溜了。
文顷在心底冷冷一笑,他要跑就让他跑吧,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蛋饼宗师”能不跑吗?那三个他雇来的打手,虽说不是特别厉害,但对付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也算是绰绰有余的。然那卖蛋饼的小子能算是乳臭未干吗,打手们回来时的惨状,他想想都觉得后怕。还有他们说白色的虎,如果他没猜错,这小子应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饭饭扔了一颗地雷~
谢谢亲们的留言~
把文顷设定成虎,最开始的构思是百兽之王,所以当初的答案是猫科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