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筠溯迟迟不语,温清芷悄然抬头,正好对上他势在必得的目光。
温清芷心头一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你是个聪明人,朕的意思,你应当是明白的。”
凤筠溯掸掸衣袖,漫不经心的说:“你是北冥子民,理当为北冥着想,不是吗?”
“皇上的意思,臣女不明白。若是有什么让臣女做,您直言便是。”
凤筠溯想做好人,片叶不留身,哪有那么容易?
凤筠溯也瞧出来温清芷在跟自己装傻,眯起的双眸,带着危险,“不懂,就慢慢想。”
勤政殿内气氛瞬间到达冰点,常颜跪在温清芷身后,浑身发冷。
“是。”
温清芷应声,随后殿内又恢复平静,静的掉落一根针抖能听得清清楚楚,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温清芷同凤筠溯无声对峙,都不知过了多久,常颜只觉得自己的膝盖痛到麻木。这才听凤筠溯说了一句‘下去吧’。
“是。”
温清芷点头,转身将常颜扶起来,向外走去。
常颜跪的久,腿也麻了,走路一瘸一拐地靠温清芷搀扶。
临近门口,身后传来凤筠溯的声音,“温清芷,朕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你到底该效忠谁?”
温清芷脚步仅停顿几秒,再次迈动离开。
二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徒步回了后宫住所。她们到的时候,房内多了一婢女。
“奴婢轻槐,见过二位姑娘。”
轻槐上前行礼,道:“摄政王让奴婢来伺候二位饮食起居。”
这次,温清芷没再把人撵走。
“起来吧。”
她说着,让常颜坐下休息,随后将自己先前书写的册子拿出来,又添了几笔交给轻槐。
“这个,转交给摄政王。”
“是,奴婢一定会带到。”
轻槐双手接过,又听温清芷吩咐,“房中太冷,你去找些炭来吧。另外,时辰不早,准备些吃喝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凤筠霄的人,不用白不用。
轻槐走后,常颜起身到门口左右张望几下,关门进来坐到她身旁。
“问:“阿芷,皇上的意思很清楚了,咱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皇上的意思?”
温清芷给自己倒茶,抿了一口,“皇上什么抖没说,咱们哪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呢?”
“啊?”
常颜微微惊讶,“你的意思是…装不知道?”
“咱们本来就不知道。”
“这……”
常颜还是担心,毕竟她们二人如今在宫中,如果皇上真的要做什么,她们根本无法逃脱。
“咱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毕竟…皇上这次,可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不是说让咱们考虑清楚要效忠谁?”
“效忠?”
温清芷讥笑出声,“我只衷自己。”
是啊,凤筠霄也好,凤筠溯也罢。她都不信、不衷。
之所以会帮凤筠霄,只因他够直白。
他在自己面前从不掩盖野心,不会像凤筠溯那般,敢做不敢当。
常颜看着温清芷,在她眼中见到往常那般淡定,也就不跟着担心了。
她清楚,温清芷这人向来会给自己留后路。
“只要凤筠溯一日不开口提出他具体的要求,我们一日也不用回应。”
温清芷缓缓开口,“如今的局势,并非是他一人天子独大的时候了。而且…你如今是小常的关门弟子,若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他不好交代。”
常百草在北冥的影响力还是可观的,他虽弟子不多,但门客却不少。
这么多年来行医问诊,也救过不少能人的性命,也算是广结善缘了。
哪怕凤筠溯想处理她们,也要顾及凤筠霄。
她们可是凤筠霄送进来的,凤筠霄的为人,他这个做哥哥的再清楚不过。
温清芷也觉得好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二人之间有了嫌隙?
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二人,还是二人从始至终便不是一条心?
不知为何,她开始期待,期待这件事的结局会如何。
很快,轻槐领人送了吃喝过来,还带来了冬衣和炭火。
“温姑娘,王爷让人备了新的衣裳,说让您试试,看合不合适。”
一行人将各式各样的衣裳放下后离去,只留轻槐一人服侍。
常颜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几套。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清芷,“阿芷,摄政王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说完,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捂住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