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想扑到温清芷身上抱着她哭,又怕被谁瞧见丢了她的人。
温清芷瞧出她纠结的样子,主动抬手抚摸她的头顶,“无妨,眼下这儿就只有你跟我,不要怕什么,嗯?”
她似乎,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春雨。这个人小小的,胆子小小的,却敢护在她身前的春雨。
当真犹如她名字那般,滋养着温清芷冰冷的心。
“呜哇——”
春雨哭出声来,抱住温清芷的手臂,“姑娘,您下次不管去哪儿,都将奴婢带上,好吗?”
“您不在的这阵子,奴婢吃不好、睡不好,真的好担心姑娘!”
温清芷一边笑一边安慰她,“好,下次不管去哪儿,我都带上你。”
“好!”
二人腻歪着到房内,春雨立马伺候她沐浴。
“霖公子寻了安神香来,说等您回来的时候为您点上。”
随着她的动作,温清芷看向放在她春雨手边的匣子。只见春雨取了香点上,很快,一股子甘甜的味道袭来,让温清芷满意地嗅了一口。
温清芷整个人都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时不时拨弄着上面的花瓣。她感到好奇,问:“春雨,这个时候,哪儿来的花儿?”
春雨头也没抬:“花儿是摄政王府送来的,说是专门给姑娘沐浴用的。”
摄政王府……
“春雨,来送东西的人有没有说过,为何要送?”
“没说呀,”
春雨笑着为她准备衣物,“姑娘不在的时候,摄政王府总是会送一些东西过来。起初夫人也会问两句是何意,他们说是给姑娘您的,让夫人不要多问。后来,是林郎大哥来送的,大家就没多问。”
“听闻摄政王不在京城?我不在的这阵子,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春雨‘嗯…’了一声,说:“奴婢不晓得算不算,夫人不让咱们府内的下人讲。”
她放下东西,走向温清芷,站在她身旁说道:“雪灾肆虐,民不聊生,有人说……”
春雨小心翼翼看向她,“是姑娘的原因……”
“什么?”
“在您入宫之后,坊间便开始有一些流言。说是自从您从、从乱坟岗归来之后,性情大变,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儿…以至引动天罚,才会让北冥灾难不断。”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温清芷,“姑娘,我们都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府里的人都不会信的,您放心!”
“夫人也派人去处理这些谣言了,只是…不知为何,查不到出处。”
春雨一边说一边观察温清芷的神色,见她眼神清冷,不言语,心底暗道不好。
“姑娘……”
“无事。”
温清芷冷声开口,说:“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能在京城内有这么大手笔的人,怎么会让你们轻易查出来?”
她撩拨一下桶里的水,“凉了。”
“奴婢来添水。”
春雨立马上前,添了少许热水进去,后替她擦背。
“夫人的意思是,您不用多想。谣言止于智者,早晚会消散的。只是,怕您这阵子心情不好,所以让您少出门走动。”
“无妨,我不在意这些。”
天灾人祸,不过是被她赶上了而已。
洗完澡,她坐在暖炉旁由着春雨替她擦拭发丝。
‘扣扣’
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张叔焦急的声音,“姑娘,有急事要同您禀报!”
“进来。”
“是。”
张叔匆忙进来,满头大汗,“姑娘,您不在的这阵子,事情多发。有难民入城,少夫人同老奴说,让咱们打开府内粮仓,去救济灾民!”
“可、可眼下粮价似金。这天灾也不知要持续多久,粮食本就被…被宫里带了大半走。如今咱们剩下的,也只够咱们同小山村吃用到明年开春。”
“开春之后又不是立马就有粮食,也要等到秋收才行。期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故而老奴就没同意。”
“少夫人已经将她们自己私库里的粮食分发殆尽,还放出话去,说咱们侯府明日开始施粥十日!”
张叔是真的急了,“灾民那么多,若真布施十日,我们侯府也要面临吃不上饭的问题啊!”
他真是愁死了,往日少夫人拿私库里的粮食救济灾民,打得可是她自己跟小世子的名号。如今要大肆布施,就以侯府之名,这是生怕他们不肯给粮食!
张叔此刻是又气又无奈,气得是少夫人将侯府放到火上炙烤,无奈的是他只是个下人,无权过问主家的事儿。
哪怕郑夫人是他家姑娘义母,在本家事面前,也是说不上话的。
好在他家姑娘回来了,不然,侯府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们手中有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