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筠霄‘哦’了一声,抬眼瞧了一眼郑霖,“滚。”
“……”
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陷入尴尬的境地。
此时,凤筠霄再次开口,“怎么,还需要本王请你们滚出去吗?”
这位煞神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眼眸像是千年寒潭,抬眸的那一刹,让众人仿若身处其中,不敢多言。
郑霖一个恍惚,他怎么都没想到,人会有这样强的压迫感。
这时,一直在门外的慕乾紧忙进来,“诸位,还请离开。”
郑霖欲开口,被郑父拉住手腕,“霖儿,我们先出去。”
“可阿芷她——”
“霖儿!”
郑母厉声,“走。”
父母强压,加上对面是凤筠霄,为了郑家的未来,他即便再不愿意,也要跟着离去。
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郑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回头的那一刹,慕乾将门关上,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阿芷她同摄政王在一处,真的会没事吗?”
郑霖担心道。
郑父、郑母无奈摇头,说:“这不是咱们能管的。走吧,留在这儿,只会让阿芷能难堪。”
他们心里都清楚,像凤筠霄这样的人留下意味着什么。即便心疼温清芷,心有不满,又能怎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
只是,他们想错了。
房内,凤筠霄看着昏睡着的温清芷,问春雨,“怎么回事?”
春雨小心翼翼地瞧了慕乾一眼,见对方轻微摇头之后,缓缓上前,跪在凤筠霄面前,将近日发生的事儿全都讲了出来。
“就说如此,姑娘是伤心过度,所以才会病着……”
春雨低着头匐在地上,小声回答着。
此刻,凤筠霄吐了一口气出来,脸上尽显疲倦之色。
慕乾上前讲春雨扶起来后退两步,道:“王爷,您身上的伤药即使处理才行。温姑娘眼下尚在昏迷,她没办法为您诊治。不如先回王府——”
“府上的大夫,会尽心吗?”
凤筠霄侧眼扫过慕乾,“让常百草过来。”
“是。”
“去准备热汤,本王要沐浴。”
春雨一怔,瞧向慕乾,对方点头后,她立马说‘是’,退了下去。
“属下去请鬼医前来问诊。”
慕乾退出来,关上门转身,看到春雨担忧的模样。
他摇摇头,示意春雨不要在这儿说。
二人走的远了,春雨才焦急开口,“这、这不合规矩啊!”
摄政王是男子,自家姑娘还没出阁,怎能同他在一处?若是传了出去,让自家姑娘如何做人?
“摄政王的话,便是规矩。”
慕乾斩钉截铁说道:“若是不想讨无趣,就莫要多嘴。眼下局势复杂,摄政王身上伤势过重,或许会在侯府待上一阵子。”
“啊?”
春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快去准备热汤吧,别让王爷等久了。”
春雨不愿,却也没法子,只好乖乖去烧水……
等她带着热汤回来的时候,常百草已然将凤筠霄身上的伤瞧完。他披着染血的中衣坐在榻上,同常百草说着什么。
将热汤放好,试了温度后,她过去,低声道:“启禀王爷,热汤已经备好了。”
凤筠霄‘嗯’了一声,边往另一旁的屏风后走,边说:“将院子里的厢房首饰出来,本王要住。”
“…是。”
听到此话,春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收拾。
入水后,常百草过来,在水中洒下药粉。
常百草看着凤筠霄身上斑驳的伤口,忍不住蹙眉,“不是说去赈灾,怎会弄成这般模样?”
凤筠霄左肩伤的伤最严重,又耽误许久,寒冬腊月,还能化脓。
“总有些人,觉得本王不在京城,便可以取本王性命。”
凤筠霄笔者双眸靠在浴桶上,扑鼻的药香传来,让他心神都感到放松。
原本他也是想回王府的,入京之后得到近日消息,得知温清芷受了苦,便想着过来看看她。
之所以留下,是因为现在的王府,让他不信任。
凤筠霄也不知为何,他信任温清芷……
在侯府,总觉得会比他在王府安全得多。
进来看见温清芷脆弱的模样,他的心弦也跟着波动几分。他同温清芷相识数月,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般脆弱不堪的模样。
伤口处传来痛楚,凤筠霄不忍蹙眉,搭在浴桶上的两条手臂上青筋四起。他一双大掌也跟着握成了拳。
“疼就喊出来,老夫给你加点麻沸散。”
常百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