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回应她的是男人从鼻尖里发出的冷冷的轻嗤声。
林香盼本还算平和的心态,被那一声“嗤”瞬间点燃。
她气不过。
用力将人推开。
“你凭什么恶人先告状?!我哪里对不起你?”
手指点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极重极重的,一次又一次往下敲。
“从来也不是我非要嫁给你!是你向爷爷求娶的我!是你承诺了爷爷会照顾好我、会保住林氏。夏泽安你做到了什么呢……一切都没有了!!我甚至应该恨你!”
对。
她是该恨他。
这个男人无情。
他几乎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的感情,在一遍遍撩拨得她心动的时候,再重重地,在她心口上刺落一刀。
夏泽安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来这边很久很久的时候,林香盼才想起来,在还不怎么认识他的时候,便听到过有人这样评价。
当时晚晚还在她身边,闻言还笑着补了一句。
“这些男人,生意做的那样大,手段那么厉害,每日忙的事情那么多,一颗心填满,哪还有空余部分留给感情。”
“就算有,也就是指甲盖那么一丁点了。”
那一丁点的怜爱,她曾经感觉到过。
直到后面彻底消失。
林香盼有些颓然地跌坐回去。
“我不想跟你吵。在这里……很累、很难,危及性命,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
“林医生,塞拉斯医生找您。”
“知道了,就来。”林香盼没了再和他争论的心思,起身朝帐篷外走去,掀开了帘子时,才终于回头,余光扫过她一眼。
“今晚我值班,不会回来。我那张床给你睡。明天一早于先生走的时候,你们就一块走吧。”
话落,她的身影便终于消失在黑夜里。
夜色清冷。
明明是春季,普里恩的气候却已经有些炎热。
距离救助中心不远就有一片沙漠,长年干旱的地区,人呆在这里并不适应。
穿着防护服,夏泽安也并不能入睡。
他看着面前的行军床很久,旁边只有一个小行李箱,行军床上有一张薄薄的毯子,这应该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两年。
她过着犹如流浪一般的日子。
“咦?”有人进来。
身型高大,讲话的声音粗犷,带着些浓重的口音,“你就是他们说的,林医生的朋友?”
夏泽安没回应。
甚至正眼看他一次都不曾。
塞拉皱眉,径直走到了他身边。
个头太高,几乎还要比夏泽安高出半个头,手一伸便抓住了夏泽安的衣领,粗声粗气地警告,“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朋友,你是欺负她的人。但现在,她已经有我保护了!”
“你?”
夏泽安随意将他的手拨开。
他勾开唇挑衅,“你以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夫妻,知道吗?我和她是结婚了的夫妻,我的她的男人。”
塞拉一愣,“我也是她的人啊!”
“什么?”本是带了些不屑和炫耀心思的夏泽安,在听到塞拉脱口而出的话之后,脸上笑容瞬间僵硬。
他立刻站起身。
“你再说一遍?”
“我属于她!我也是她的人!在普里恩,一个女人本就可以有很多个男人!我和盼盼的关系,与你和她是一样的!”
“不要以为就只有你属于她,我也是!而且盼盼答应了我,离开普里恩的时候,也会把我一起带走。她心里有我!”
“啪嗒”一下。
夏泽安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一根名叫理智的弦崩断了。
他看着防护服下塞拉魁梧的身躯,心口狠狠一窒。
“她在这边,另外找了男人?”
“哈?”
声音很低,塞拉没听清。
他只感觉到了这个东方男人气息的萎靡不振,便彻底放下心,“总之,你别想着把盼盼从我身边抢走,我们都需要她……”
需要。
夏泽安颓然跌坐在那张行军床上。
他觉得窒息。
仿佛有人将空气从他胸口里一点点挤压了出去。
这两年时间,他想过无数种再见到她的可能性。
却从未想过,她身边有别的男人。
明明还是夫妻。
那份离婚协议书他从未签字。
她怎么……做得出来呢?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已经在海城落地的李焱打回来电话。
“喂?夏总,能听清吗?我打了好几次才终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