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王,你这是何意?”
单天溟压根不理会他,直接甩开他的手追了出去。
许征远看着偌大的帐篷只剩下他与还没醒来的五名士兵,突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
顾清云一路追着许玉球,很快出了军营。
不过出了军营之后,她倒是很快便将人给追上了。
“前几天不是才跟我说你不是小孩子的吗?既然不是小孩子,你现在做的这又是什么呢?”顾清云想挽许玉球肩膀来着,然而十五岁的少年发育的非常好,勾手的时候顾清云才发现人家比她还高出不少,最后她只有带着几分尴尬把手收回来。
许玉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世界里了,倒是没注意到这些。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似乎就是这样,总是我行我素,自以为是,不顾别人的感受,我母亲在他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体谅。”
平心而论,身为征远将军唯一的儿子,许玉球在将军府的待遇绝对是好的。
只是不管他的待遇多好,看到自己的母亲总是被欺负,他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过好日子呢。
况且,他得到的那些好,也不是真心
的好。
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没有人在意,没有人给他自己选择的机会。
或许母亲是在意的,但母亲没有权利决定,在将军府有权利的是他的父亲与奶奶。
然而这两个人总是打着对他好的名义,却从来没有重视过他,从来没有尊重过他,从来没有让他做一次他想做的事。
莫说是母亲,就连他自己都被压的快喘不过气。
那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听到母亲说他带他离开,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公主府,他发现自己心情非常好。
在公主府的日子,他真的很开心。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是多少金银珠宝都买不回来的。
顾清云安静的听许玉球说完这些话,对他很是心疼。
对于许征远的问题,除了愚孝之外,还有就是大男子主义。
这种情况下,若是许玉球跟黄珍再回去的话,日子肯定依然会过的难受。
有时候,吃着山珍海味,用着绫罗绸缎,人未必就是幸福。
人生最重要的是自由。
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可是比生命与爱情都还要重要
的东西啊。
“你别想那么多了,随你的心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自己也说了,你现在是个大人了,既然是大人,那么就有选择自己该怎么生活的权利不是么?小孩子才总是会被别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知道不?”
顾清云觉得自己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说这种话实在有点过分了。
但想想这是古代世界,在这个世界十五岁的少年人都可以成亲了,她也不好再以现代的那一套标准来衡量。
况且许玉球身边还有一个黄珍在,黄珍那么爱儿子,三观也还算正常,有她看着这个儿子,想必不会又什么差错。
“你说的对,师父,我决定听从自己的!”
许玉球也实在非常好鼓励,顾清云的几句话,便让他整理好了心情,那些不开心的情绪,好像一下子都被压下去了。
俩人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单天溟出现了。
“要回医坊了吗?”单天溟问道。
顾清云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单天溟好像有点神出鬼没,她也渐渐习惯了。
“嗯,回去。”
这些日子虽然来军营这边授医,她也不是完全没管医坊那边。
她请了苏陌竹,让
她上午帮自己在医坊那边坐镇,下午她自己则结束了军营这边的授课之后,回去医坊继续看病。
顾清云带着许玉球就这么跟着单天溟走了。
可怜那两个药童就这么被扔在了军营里。
当然,同样可怜的还有燕小六与溟王府的那些护卫。
军营在郊外,想回去医坊的话有好长一段距离,单天溟邀顾清云上了马车,三个人上马车之后,让车夫驾车。
摇摇晃晃的马车,顾清云独自一人坐在一边,单天溟着与许玉球俩人坐在一边。
刚刚上来的时候,许玉球本来想跟着顾清云坐在一起的,结果被后面上来的单天溟直接提领子,将他扔到另外一边。
碍于单天溟的强大气势,许玉球连吭一声都不敢。
这个人比他父亲还要可怕。
“若是累了,便不要去医坊了,就让陌竹待在那边便可,反正陌竹那边最近没什么事情忙。”
“还好啦,不是很累,就是今天事情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