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承想,在即将触摸到糕点时,南寒溪眼前一黑,便整个人重新倒了下去。
太师府。
蒋礼钦端坐于房间主位上,一边享受着身边姑娘的服侍,一边冷眼瞧着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男子。
“你说,卧龙山的地下室暴露了?”
天明跪在堂下瑟瑟发抖,不敢接茬。
他作为潜伏在卧龙山,负责看管地下室之人,自然明白那地下室中存放着何种恐怖的存在。
面对面前的这位与阎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爷爷,他的冷汗已然浸湿了后背。
蒋礼钦静静的享受着姑娘们的服侍,表情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一处地下室的失去而大动肝火。
他随意抬手,将跪着的天明虚扶了一下。
“老夫知道了,你暂且退下吧。”
见蒋礼钦这么说,本来瑟瑟发抖的天明登时一愣,旋即满脸愕然的朝着他看了过去。
蒋太师麾下,收养了无数孤儿,为众多无家可归之子提供了住所。
只是蒋太师,从不留无用之人。
被收养的各个男孩女孩,都必须拼尽全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被蒋礼钦当成了弃子,那么此生此世将再无翻身之日。
天明一抬头,恰巧对上了蒋礼钦似笑非笑的眉眼。
他心里没由来咯噔一下,只觉得那笑容比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还要恐怖三分。
“爷爷?”
蒋礼钦则是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抬手又挥了挥。
竟像是根本不在乎天明的模样。
天明怕了,眼泪当即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也不顾自己的动作与行为有多矛盾,几乎是爬着来到了蒋礼钦脚边,狗一般趴在地上,虽然眼角泪水止不住,却眼神希冀的看着蒋礼钦。
“爷爷,天明错了。”
“求求爷爷,别不要天明。”
蒋礼钦却不看他,兀自与身边的姑娘们好生调笑。
“爷爷……”
天明心慌不已,便好似丧家之犬般,趴在蒋礼钦面前,跪伏着抬起了蒋礼钦的脚,将其放在脸旁小心翼翼的蹭了蹭。
“爷爷,天明很能干的,求求爷爷留下天明吧。”
蒋礼钦起初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直到天明表情虔诚,顶着人畜无害的脸,深情又缓慢的吻了他的鞋。
蒋礼钦似乎对天明的如此讨好很是受用,本来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浮现出了一些喜色。
旁边的姑娘们似乎也懂了蒋礼钦的意思,纷纷识趣的退下,还贴心的将内室的帷幔拉了下来。
帷幔之中,堂内有四盏红烛燃着灯芯。
内室光线稍稍昏暗,光影交错中,是两道人影渐渐重合在一起。
有风从窗外缓缓吹入内堂,将拉下来的帷幔吹起一角。
只见地上的长靴歪七扭八散落着,细细听去,不难察觉到帷幔之后,有男子隐忍的哭声渗透而出。
……
秦将军府。
秦煜琮回了将军府以后,便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之中,下人婢女一概不见,一日都没有吃东西。
秦琛看在眼里,心中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在婢女将热了第七次的饭菜原封不动的端到膳房的时候,秦琛一个没忍住暴脾气,一把夺过婢女手里还没凉透的饭菜,一脚便踹烂了中庭的门。
周遭婢女下人皆如鸟兽散,丝毫不敢在这个关头惹老将军心中不快。
显然秦琛暴走,跟他们并无关系。
只见秦琛三步并作两步,从中庭杀到内庭,直到杀到秦煜琮的卧室,足足踹烂了五道门。
他刚刚踹开秦煜琮反锁的那道门,便声如洪钟的嚎了一嗓子:“逆子!”
“自从平了岭南之乱,便天天不着家!”
“难得办完了陛下的吩咐,你这逆子回了家又开始不吃东西!”
秦琛一路火花带闪电,饭菜冲了五道门还是温热的。
他毫不犹豫,一脚踢翻了秦琛摆在床头的屏风,恶狠狠的把饭菜一巴掌拍在了秦煜琮的床前。
“他奶奶的,给老子吃!”
“你要是不吃,老子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被逼着吃饭的秦煜琮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整个人很是失魂落魄的靠在床沿,他甚至没躺在床上。
不过七日不见,那日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信誓旦旦要一日之内踏平卧龙山的少年郎,就像是人间蒸发那般一去不复返。
只见秦煜琮眼神呆滞,表情木然,身体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没有丝毫的生气,就那么随意的摆在床沿,周身的风尘仆仆之气依然围绕着。
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瞧见他发间隐藏的小树枝。
如果不是秦煜琮在喘气,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