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局风起云涌,朝廷之上也登时裂变为三派。
皇后手段狠辣,哪怕母家掌握了众多官员的把柄,却不得人心。
不少官员暗戳戳联系,用重金撬开了太医院的嘴,得知了容妃腹中皇子月份大过皇后之子的事实,便悄然站队。
朝中势力诡谲,后宫也暗流涌动。
容妃被皇帝安排着去了新的宫殿歇着,全部的侍卫和下人,太监与宫女,全被换了一个遍。
听说当夜,皇帝去了景仁宫看了皇后,只是待了一个时辰便宿在了养心殿。
且皇帝离开之后,皇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几乎把半个景仁宫都砸了。
隔天,景仁宫焕然一新,下人似乎又换了不少新的面孔出来。
呆在新的宫殿中,虽然没了人天天监视自己,可夏容依然觉得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聪慧如她,自然猜到了昨夜皇帝去皇后宫中说了什么。
想来皇帝继位这么久了却从无所出,后宫如花一般的姑娘一波一波好似韭菜茬一般无穷无尽,皇帝又身强体壮,夜夜临幸。
按道理来说,是不该无所出的。
在夏容被皇后亲手掐着脖子灌下那碗避子汤的时候,她便明白,在皇宫之中,得了皇帝的青睐,就定然会被皇后嫉恨。
若是作为花瓶,或者姿色尚佳的解语花,供给皇帝取乐,皇后会赐下避子汤。
若是不从,夏容猜测,后宫无数姐妹,定然有宁死不屈之辈。
然而,宁死不屈的后果和结局,也是意料之中的。
冷宫的枯井,不知存了多少无名的尸骨。
后宫之上,又是多少被掐死在襁褓之中的婴孩。
夏容疲惫的闭上双眼,有些吃力的在柔软的蜀锦床榻上翻了个身。
为求活命,她乖乖伏低做小,避子汤也喝的积极,避免了被皇后安排的嬷嬷生生打掉子宫的下场。
她还记得,自己被召去景仁宫时,正是午夜。
一个美人一月有余没来月信,皇后便猜测那人有了孩子,传唤了太医来把脉。
果不其然,怀胎已然一月。
那美人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在得知自己怀了孩子的时候,宁死不愿主动流掉腹中胎儿,哪怕被两个嬷嬷架着,灌了好几碗落子汤,依然不从。
那会,容妃刚巧过来,看到的便是皇后高高在上,斜靠于美人榻上,美艳到过分的眉眼淡淡的望着堂内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美人,眼露嘲讽。
她说:“贱人尔敢!”
“凭你,也配怀有龙子!”
“若你乖乖喝了避子汤,本宫自然好生款待你宫外的父母。”
“若你不喝,便休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那美人又把避子汤吐了,皇后却笑了,似乎很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轻轻一抬手,那二位嬷嬷便会意,一人架着弱不禁风的美人,一人死命一般,狠狠捶着美人的肚子。
似乎是用拳头不够过瘾,还拿了旁边碗口一般粗的木棍。
一人将美人惯在地上,一人敲。
太医立在一旁,死死低着头不敢多言,胡须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是夜,偌大的景仁宫,回荡着的只有一下盖过一下的棍棒闷响声,以及美人渐渐弱下去的痛哭声。
直到嬷嬷将美人腿间掉落的血肉翻开,又摸索一番,用沾了血的双手朝着那皇后拜了拜。
“娘娘,办成了。”
夏容不知道,那美人到底还有没有性命。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脸色定然难看到了极点。
她乖巧的将皇后送来的避子汤一饮而尽,次次不敢怠慢,唯恐惹恼了这位只手遮天的蛇蝎美人。
本以为可以唯唯诺诺的撑过貌美之时,提前打点冷宫的下人,老了活的稍稍舒坦一些也就罢了。
却是不承想,日日不落的避子汤,竟还是让自己得以获得大齐国龙子的……福气。
思虑间,夏容轻轻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温热的感觉,似乎有种异样,自小腹传出,特殊的感应化作电流,刺激着她的身体。
好孩子,既然来了,为娘自然会保你平安。
夏容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忌惮皇后,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要依靠皇后的母家,以巩固皇位。
所以,哪怕皇后在后宫之中各种兴风作浪,他作为皇帝,自然知情,却也只能隐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皇后无所出,后宫三千便不得不无所出。
皇帝登基许久,已然在朝中有了自己的势力,不至于再如同先前那般对皇后和她的母家唯唯诺诺。
再加上男子见色起意,夏容美貌乖巧,甚得他心,皇帝作为寻常男子,自然受不了心上人如此被欺辱。
重重稻草的堆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