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化身百年难得一遇?桥畔徘徊数日,也寻不见汤团身影。
而待到了第三日,胤禩正有些耐不住性子之时,忽闻耳畔一清朗男声:“这位小哥——”
竟是个胖子。
胖子年龄不大,同胤禩的人身差不得几岁。眉清目秀的一张小胖脸上,闪着油光与关切,他身边有一小车,衣着虽不富丽却极干净。那小胖子瞅着胤禩,语未出人先笑。“小哥,我瞅见你在此地徘徊好几日了。可是等那心上人?”
胤禩双颊倏然有些发热,刚要发作,却被小胖子拉住了手臂:“我在此间做生意,看你毒日头底下徜徉几宿,也太不顾惜身子。来我车棚下坐坐,一边乘凉一边等啊?”
胤禩没料到会遇到这等好心人,便被小胖子拖着坐到了一边。
小胖子生意欠佳,小车上的货品乏人问津,他却也不急,直说有缘人看有缘物,这等西域得来的好货,自要有眼光的人才好分享。他不急胤禩就更不急了,妖精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于是你给我递碗绿豆汤我给你揩揩额角细汗,没一会儿,两个少年变密厚了起来。
时间匆匆若流水,一晃十来天。
小胖子日日同胤禩在此会面,也不见有人前来,那日终是耐不住,问了句:“哥,你那心上人,不会弃你于不顾了吧……?”
胤禩一愣,有些发呆:心上人?他在桥头等得是卖汤团的老者,但“弃之不顾”这四个字,确实也是此番事故的因缘。他有些呐呐地望向了小胖子:“小九,心上人,是什么意思?”
——原道这小胖子叫郭禟,家里原是跑西域茶道的,去年遭了灾,只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便带了钱饷与剩下的一车货品回了老家,在此贩卖。他本是独子,听闻胤禩排行第八,两人有缘,便央着求着做了这“小九”了。
而郭禟一听胤禩这问题,倏然拍腿大笑:“我的好八哥,你怎么连‘心上人’都不知道?”他故意抬起了胤禩精致的下颚左右端详:“你可知这般品貌,媒人合该踏破了门槛?”
胤禩刚要开口,郭禟却径直打断了他:“你可是一瞅见那人,心里便酥j□j痒?”
胤禩反应不及,本能地点了头。
郭禟登时一脸“我就说你有”的表情,胤禩莫名耳根泛红,而郭禟已自顾自导演出了“才子佳人家中棒打鸳鸯”的一段佳话,他不给胤禩喘息,继续发问:“离开她一时,便仿若过了百年之久?”
胤禩倒是认真回忆了下“百年”的长短,乖巧颔首。
“她若不理你,你便要故意找她呛声?”“她若是对你笑了,你便心头甜比蜜饯?”“你想凑近她贴着她抱紧她……?”
连珠炮似地问题从郭禟那张没把门儿地口中流泻而出,听得胤禩越发面红耳赤,到最后却免不得更正他一句:“是他抱着我。”
……
“噗……”郭禟的一碗绿豆汤,贡献给了大地。
待到浓j□j情始末,郭禟才知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然而他没想到胤禩居也是同道中人,不过,细一思量,这等“皎若明月”的俏公子,若非短袖反倒可惜。当下一拍大腿,也不做生意了,只见胤禩“掳”回家中,将那小车上的物件一股脑儿地塞入了胤禩怀里。
“好好学着吧!再回去,一准将他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胤禩放下那些木棍香蕉形状的物什,疑惑地翻开了郭禟给他的好几本册子,看了几页之后,终于妥妥儿地红了脸颊……
郭禟不理他,凑到了他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哥哥是个痴情人,听说他那心上人一月之后才得来此,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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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想念自家的小白蛇了……
他其实打得是让二蛇都各自冷静冷静的思量。它们修行尚浅,胤禩只区区五百。而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够扛得住的天雷情劫,若是突然袭中了胤禩,除却灰飞烟灭不做他想。
所以,想要再等等的。
胤禛自知是对胤禩早已情根深种,连金兰不该行得周公之礼都未避讳,即便再是个木头,也该参悟个中不同。然而胤禩到底太小,如若现下便痴缠一处,坏了修行不讲,万一遭遇天雷大劫,它们又谈何长久之际?况且蛇精的终极目的,是成仙。如只求长相厮守,又与山林之中寿禄十几年的俗物,有甚不同?
只可惜,没有胤禩的洞府,空寂恐怖。
三月不足,妖青色的眼镜蛇,便再也按捺不住。
然而它一步入扬州城,便听闻桃花巷内的郭家,十天后便要娶媳妇儿了。还是个面若桃李品貌谪仙般的男媳妇儿,姓胤。
一道青色的妖风,裹杂着狂怒,忽地从杭州水乡的古道上,狂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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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巷内的郭宅,新添置了一所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