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起来了,天上挂着的缺月愈发明亮,镇上参差不齐的灯笼高高挂着,从散发的亮光可以看到皇宫的大门,和伫立在两旁的侍卫们。
如今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就算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入内,被侍卫们看见孟鹤归受了伤,必定会报告给皇上和太后,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通过今天这么一闹,只怕地下的那些兵器和珠宝早已被转移了地方,再去也只是一场空。
在孟鹤归的要求下,马车将他们带到了一家不算大的客栈中便离开了。
江盏醉回到屋中,坐在椅子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按耐不
住敲了孟鹤归房间的门。
“进来。”
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江盏醉轻轻推开门,就看见衣衫刚褪下一半的孟鹤归,脸上微微一红:“你,你在擦药?那我先出去等好了!”
“不必了。”
手指敲了敲旁边的椅子:“过来坐,帮我擦药。”他伤的这个位置,恰好是在肩胛骨上,自己实在是够不到。
江盏醉面色一僵,可一想到他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顿时没了气焰,乖乖的走过去接过药粉,手指轻轻的抹在他的伤口上。她的手指有些冰凉,可柔软细腻的手指碰到他的肩膀时,孟鹤归的身子却意外的发
烫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肩膀微微一动推开江盏醉,将外衣穿好:“可以了。”
“哦。”江盏醉应了一声,将瓶子放回到桌上,手指无意般的相互摩擦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我看见密室里的东西了,全部都是兵器和珠宝,我猜测孟宁朗是想造反。”
“嗯,确有这样的可能。”孟鹤归眼眸一沉,“我本以为他不过是想坐上太子之位,却没想到三哥竟然有这等野心,倒是我低估他了。”
“你现在怎么办,告诉皇上吗?”
“不可,没有确凿的证据,倒是会落得个污蔑之
名。”孟鹤归凝神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好在他并没有认出你的身份。”
江盏醉点点头,心里有一丝庆幸,否则自己肯定会沦为孟宁朗头号要除掉的目标!
正当她打算张口说话时,却见孟鹤归神色一凛,猛然按住了她的手。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江盏醉心中一惊,刚想站起来,耳朵敏感的动了动,顿时身子停在了原地,和孟鹤归对望一眼,比了个口型:“屋顶上有人?”
孟鹤归额首,看着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摸不透的情绪,提起剑走向了角落。
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忽然间几个
黑衣人破瓦而出,锋利的剑直直的刺向桌子和床,却扑了个空!
黑衣人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转身就要跑,耳边却是风声,待反应过来时,胸口早已破了个大洞!其余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四下张望时却见江盏醉可怜兮兮的站在边上,顿时毫不考虑的朝着她冲了过去!
本以为孟鹤归会来个英雄救美,谁料他竟将剑收了回去,还不慌不忙的走到桌前,坐下啜了口茶。
江盏醉眨巴了下眼睛,冲着那几个黑衣人娇媚一笑,在他们发愣之际,只觉心口一凉,竟在一刹那间,都不可思议的同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