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聊得欢快,江盏醉只感觉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转过身不理睬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两人,对叶清华道:“你说的那个大臣,可否给我引荐一下?”
叶清华一怔:“见那个疯子做什么?”
江盏醉还没来得及说,玉生烟就插了句话进来:“一个皇妃一个大臣,还能干什么,聊聊国师呗!”语气里满是讽刺之意。
“我想去看看,说不定是我认识的人也未可知。”江盏醉懒得在和她们解释什么,反正说了也没人相信。
犹豫了一下,叶清华才点头答应下来,领着她出了门,往前走了好一会儿,穿过一条长廊走到最里面
的一间屋子,才停了下来:“他就住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心些。”
江盏醉心底一暖,冲着她笑了笑,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只有桌上明明灭灭的一盏烛灯,在窗户边站着一个男子,从背后看颇为魁梧。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请问……”
那人身形一晃,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头抽出一把长剑,‘唰’的架在了江盏醉的脖子上:“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丝压迫的意味。
江盏醉立刻举高双手:“你别激动,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也是被寨主所救,
听闻你称自己为孟国大臣,我也曾出入皇宫,见过不少大臣,所以才来看看!”
手中的剑一动,男子左手手指一弹,那烛火竟忽然间明亮起来,照出了男子的脸庞。
不看则以,一看江盏醉吓了一跳!
这男子的脸上有大块烧伤的伤疤,几乎横跨了大半张脸,盖住了原本的面貌,看起来颇为狰狞!
“你也是孟国人?”男子声音嘶哑的厉害,“你是皇宫里什么人?”
“我是皇上的妃子。”江盏醉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当真是皇宫中的大臣?可我却从未见过你。”
男子冷冷一笑,如同锯木头般难听:“原来是娘娘!我早
已不是孟国之臣了,当年,皇后她利用完我,便派人打断了我的双腿、毁我容貌,杀我妻儿老小一十三口!怎么,你这么年轻貌美,皇后没把你给杀了?”
江盏醉浑身一震,未曾想,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竟是做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看着男子脸上骇人的伤疤,江盏醉不敢激怒他,只能放缓语气道:“先皇已经没了,如今坐上皇位的是太子孟鹤归,至于皇后,她如今是圣母皇太后了。”
“皇上没了?”男子一愣,眼里竟闪过一丝痛苦,“前些年还好好地,怎么就没了?”
江盏醉摇摇头:“我也不知,当年先皇走
时,只有太后在他身边。若不是三王爷已死,只怕这皇位,还不知落入谁的手中。”
“原来……数年未见,竟已是沧海桑田了。”
男子叹了口气,慢慢放下手中的剑,顺着桌子坐了下来:“想我秦暮,做了一辈子的御前侍卫,竟连殿下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去送。百年之后,我哪里还有颜面去见殿下啊!”
原来他曾是孟武帝的御前侍卫。
江盏醉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哀伤的表情,此刻那脸上的伤疤,似乎都柔和了起来:“既然是先皇的御前侍卫,你怎么会在凌峰寨里?”
秦暮抚着手中的剑鞘,眼底一片黑暗,好似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