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朱红祥云金丝薄衫,虽是夏日轻薄之物,还是显得端庄持重,颇有气势,头上凤冠金光闪闪,美艳逼人,更衬着镜子里那张美却端庄威严的脸庞。江盏醉看着微微出神,她曾想过,倘若有一日自己身临凤位,究竟是怎样的情景,如今真的坐上了,对面的人却不是心中之人,颇有些可笑。
她摸了摸头上的凤冠,觉得有些沉重,恨不得伸手将它拽下来,手却被站在一边的幽草用力按住。
“娘娘,还未行洞房之礼,不可摘掉凤冠。”
“什么洞房!”江盏醉嘟囔道,“他要是敢来,我一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饶是一向冷
静的幽草,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您是皇后。”
“是假的皇后!”江盏醉咬重了‘假的’两个字,幽草面色微微一变,抬头朝着窗户的位置看去,见无人站在那里才沉声道,“娘娘,此事不能再提及。”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江盏醉靠坐在床边,双腿悬空荡荡悠悠,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中的饰品。
这西夏的风俗倒是有趣,不去前厅招待客人,倒是缩在房里,等着自己的丈夫进来,也不知是因为她是皇后有所区别呢,还是西夏人不注重形式呢?
“咕噜噜。”
江盏醉摸摸肚子,讨好的抬起头看向幽草:“有
没有吃的,我饿了!”
“新娘子没有拿掉凤冠前,不能吃东西。”
“就一块!”
“不行。”
看幽草板着个脸,江盏醉自讨没趣的摆摆脑袋,目光移到桌子上。
那上面搁着桂圆和红枣,想必是孟国一样,寓意着早生贵子。可现在江盏醉没心思想什么早生贵子,只想着填饱五脏庙。
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江盏醉正了正衣冠,就瞧见一袭红袍的欧阳峻卿走进。面如冠玉,风姿卓越,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都有些不够。
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欧阳峻卿走到她面前,
伸手轻轻一晃,幽草便退了出去,整个殿中只留下两人,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江盏醉的身子猛然僵硬起来:“陛下。”
“嘘。”
欧阳峻卿轻声道:“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摘掉她头上沉重的凤冠,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此刻离得极近,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盏醉隐隐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欧阳峻卿轻笑,“不过没喝多,我还清醒着。”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江盏醉的肩膀,江盏醉有些惊慌,猛然推开他站起身来:“你喝醉了!”
“我没有
。”
欧阳峻卿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小狐,你今晚真美。”
他果真是喝醉了,都说起胡话来了!
江盏醉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既然你喝了酒,就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地下打个地铺。”
“你是我的皇后,为什么要在地下睡?”欧阳峻卿明显不满,那双狐狸眼一眯,伸手就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之大硬是将她拖到自己面前,“你就该陪我睡!”
他的气息不断的扑到江盏醉的脸上,她不由得慌乱起来,使劲的推搡着他,却挣脱不开!情急之下,江盏醉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竟硬生生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