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站在一旁,显然看见了江盏醉的表情。
“娘娘觉得受不了?”丽妃声音清冷,“这冷宫多年都是这般德行,倘若娘娘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还是尽早离开吧。”
饶是江盏醉粗线条,也能感受到丽妃话语间不同以往的冷漠。
她转头看向丽妃:“怎么,你以前也在冷宫待过?”
“娘娘说笑了,臣妾才入宫中,哪里会待过冷宫,只不过在宫外住过的地方,和这冷宫差别无几罢了。”丽妃的手拂过灰尘覆盖的桌子,进而是衣柜、床,“其实这里还算好的,那些曾经
既不受宠又犯事的妃子,怕是比皇后娘娘要凄惨的多。”
丽妃话中的字字句句,随便拆开一个字都是悲伤,可她偏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让江盏醉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江盏醉缩了缩脖子,将原本搁在桌上的手又缩了回来,转身就往外走。
在快要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你刚才说,先帝的妃子也在这里?”
“是。”丽妃看着她,一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你是想从她们口中探出玉佩的事情?”
“实不相瞒,玉佩和我一位故人
有关,而这位故人,又和皇上有关。既然她们是先帝的妃子,那么皇上的事,她们应该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兴许从她们口中,可以知道端倪。”江盏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信任丽妃,竟然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
丽妃脸上倒是没多大表情变化,她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一间屋子上:“我记得许太妃就住在这里。”
“那我们去看看吧!”江盏醉抬脚就要过去,却被丽妃拦住。
“娘娘,我在宫中听过许太妃的传闻,说她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可自打先帝离去
之后,太后便将许太妃关入冷宫,我在想,从天堂掉进地狱,这许太妃的精神怕是不会正常,你要小心。”
丽妃难得说这么一长串的话,重点却还是在最后四个字上。
江盏醉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一想到孟鹤归对丽妃的宠爱,这感动就少了几分,只微微额首,就跟着丽妃往屋中走去。
这还没走到屋内,就听见屋里传来歌声。
“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共盈
盈。”
这歌声好听的仿若天籁,江盏醉和丽妃对望一眼,轻轻推开了门。
“谁?”
歌声戛然而止,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一丝惊恐:“出来,给本宫出来!”
江盏醉担心吓着许太妃,急忙走了出来:“许太妃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在看见许太妃的真容时,江盏醉不由的怔了怔。
她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随意的依偎在榻上。这布满了灰尘的屋子,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听见动静,许太妃抬起头看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