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慢慢的转过身,脸上写满了茫然与疑惑。
“南宫姑娘喊我什么?”
“主子!这屋里没有旁人,您就承认了吧,您就是我苦苦寻觅的那个人,宁阳王府的三公子萧景烨!”
南宫雪的眼中有无数泪光在闪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无法动弹,只怕她早就扑过来跪在他脚边放声恸哭了。
赵长生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还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南宫姑娘三番两次将我错认,难道是因为我和那个萧景烨长得极为相像?”
南宫雪强忍住泪水摇摇头:“不像!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那一夜你抱着我一路下山,我隐隐之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这种香是楚国皇室的贡品,除了萧氏族人旁人根本无法沾染分毫!你舍弃了一切,却唯独无法舍弃那只会暴露你身份的香囊,只因那香囊是你死去的娘亲亲手为你挂上的!”
赵长生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转瞬间却又换上了一副淡漠如冰的讥诮面庞。
“南宫姑娘可真是狗鼻子!我身上戴的只不过是一些驱邪避灾的艾叶与甘草,这是我们
黑水村的习俗,几乎人人身上都有!姑娘光凭这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就能把我和另外一个远在天边的人联系在一起,这未免也太疯魔了!”
“不!这些绝非是我痴思妄想!当年黄姑娘以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名动四海,她第一次与八皇子见面时将自己扮成了一个满脸刀疤的风尘浪子,带着他下赌场,逛青楼,四处游山玩水,几乎将烟云十六州全都走了个遍。两人以兄弟相称,在一起同吃同睡了好几个月,八皇子竟然没有瞧出半点儿端倪。要不是最后黄姑娘主动坦白身份,他只怕这辈子都只能被蒙在鼓里!”
南宫雪冲着赵长生勾了勾手,语气之中充满了笃定之意。
“易容不是换脸,再高明的技术都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您若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请走上前来让我检验一番!如果我真的猜错了,不用你赶,我会立刻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南宫姑娘神思未清,我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不愿与你多做计较。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莽夫,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还请
南宫姑娘高抬贵手,别再生出这些荒诞不经,匪夷所思的念头,我一个卑贱草民实在是生受不起!”
赵长生面无表情的冲着南宫雪拱了拱手,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绿影连忙冲了进来,却看见躺在床上的南宫雪神情无比激动,眼中甚至还流出两行晶莹的热泪。
绿影吓得连忙扑上来扶住她:“南宫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你想听赵大哥亲口讲讲他在山中打虎的奇遇吗,难道他竟然如此吝啬,不肯讲与你听?”
“没有,是赵大哥讲的实在太精彩了,听得我好生感动。绿影,谢谢你,今天你算是帮我一个大忙!”
“真的吗?可我刚明明看到赵大哥面色漆黑,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把姑娘给惹哭了?”
“不是,我是真的很高兴,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绿影,我跟你说,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发生,我没有猜错,是他!果然是他!”
“南宫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绿影实在是跟不上这位南宫姑娘跳跃的节奏,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拿出帕子细细的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由于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也为了夜里能够方便照顾,这些天叶无霜一直和南宫雪睡在一张床上。
开始几天倒是相安无事,可这天夜里叶无霜睡得正沉时,突然感到腰间多了一只冰凉的小手,像一条小蛇般钻进她的衣服里轻轻地摩挲着,吓得她一个激灵瞬间惊醒过来。
黑暗中南宫雪骤然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窃笑,好像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感到得意。
“嘻嘻!我听人说女子成亲之后就不会再怕痒,叶神医怎么还如此惊醒?”
后知后觉的叶无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南宫姑娘一整夜都辗转难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倒杯热茶来!”
“不必了!”
南宫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伸手将她重新拉回了被子里。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休息,可我心里实在焦躁难安,就是想让你陪我说几句话,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南宫姑娘别这么说,大夫不仅医身还要医心,为病人排解烦忧是我应尽的职责,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叶神
医,我好像已经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什么?”
叶无霜差点又